第119章-《农夫家的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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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如今家里困难,按理说不该提这事的,可他们做晚辈的吃糠咽菜都可以,没得委屈老人。

    总而言之就是想冲二房三房要奉养老人的钱粮。

    卢大伯和卢三叔脸色十分难看,若说外人也就算了,他们可是很清楚这其间种种的来龙去脉。

    这老大媳妇完全是在耍不要脸,扯了自己的脸皮不要,打算将之前从二房家要地的事选择性忘了。

    其实这事并不算什么,以二房如今的家底,也就是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出来的事。

    只是结合之前的种种,和胡氏借着这种时候趁机拿捏,怎么都让人心里头不舒服。

    卢大伯寒着脸,也不跟胡氏说话,对卢明川道:“老大,你媳妇提这事是你允许的?”

    打从卢老汉死后,卢明川就一直处于神情恍惚的状态中,这两日倒是好了点儿,但还是有些走神。

    听到这话,他露出一个茫然的眼神,胡氏赶忙接道:“大伯,这事他爹不知道,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家里如今没钱没地没粮食,马上就要断顿儿了,咱们做小辈的无所谓,可娘她老人家……”

    崔氏自打卢老汉走了以后,人就病倒了。

    倒也没啥大毛病,就是醒了就哭,天天哭个没完。

    开始大家都还劝,后来眼见劝不住,也没人再劝她了。

    之前卢老汉下葬的时候,她就哭晕在坟头上,这会儿人还没醒呢。

    提起崔氏,卢大伯倒也不好再出声斥责。

    这个弟媳妇人是个好人,也勤快,就是人老了有些糊涂。

    尤其她如今刚死了男人,孤苦伶仃一个人,家里又成这样了,总不能让她饿死。

    “老二,老三,你看这事……”

    卢明山向来是个有活儿就躲,有便宜就占的精明人,这次难得主动。

    “大伯,这事儿不用您说,该给我娘的孝敬,我一分都不会少。

    至于二哥家,我要说句公道话,当初我爹我娘,还有我这好大哥好大嫂,可是当着全村人的面硬把二房家的地给要走了。

    这地现在是没了,但当初可是花在他们大房两口子身上,没道理东西没了,现在当没这回事儿,扭头又找二哥家要起钱粮来了吧?”

    “这……”

    还不等卢大伯把话说出来,胡氏就哭哭啼啼道:“我们知道当初是我们两口子败了家业,可如今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家里成了这样,娘她老人家年纪又大了,爹刚走,娘成日里伤心难过,我就想着好好孝敬娘,将她身子侍候好些,也免得……”

    这车轱辘话被卢明海打断了,他也没直面去跟胡氏说,而是对卢大伯和卢三叔道:“大伯三叔你们放心,钱粮到时候我会送来的。

    多的给不了,如今家里两个孩子念书,负担重,村里其他的人家怎么来,咱就怎么做。”

    胡氏面露不甘,正还想说什么,卢大伯出声道:“行,大伯知道你是个孝顺的。

    之前那件事是你爹娘和大哥做的不对。

    可你娘总归生养你一场,再不念也要念生恩养恩,也不用多给,就照村里的规矩来。

    你放心没人敢说你任何不对的,提起来只有竖大拇指的,谁要再扯些什么其他的,不用你来说,大伯就帮你出面打她的脸。”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瞟了胡氏一眼。

    胡氏当即身子一僵,垂下头,再也不敢说话。

    这期间卢明川一直垂着头,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这段时间大家都累得不轻,回去后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就各自去歇下了。

    回去后,卢娇月先将点点哄睡,又去小间里烧了水来。

    之后两口子就坐在炕上,膝盖挨着膝盖搁在一个盆里泡脚。

    她突然叹了一口气,周进问道:“咋了?

    还在想之前那事?

    不过是点儿银子的事,发什么愁。”

    卢娇月摇了摇头,“我当然不是因为这事发愁,我奶毕竟是我爹的亲娘,尤其现在爷爷又走了,这是该给的孝敬。

    不给的话,村里人的唾沫能把我爹淹死。”

    “那是因为胡氏?

    这妇人也就这点子小心思,上不得大台面,成日里算计来算计去,临到头也没算到自己的命不好,摊上个败家儿子,又摊上个狠心的女儿。

    你瞅着,她的苦日子在后头。”

    听到这话,卢娇月被逗笑了,嗔道:“你倒是真会损的,不过形容还真贴切,胡氏可不是机关算尽,却总是坑了自己。

    我倒不是因为这发愁,我发愁的是智儿的事。”

    周进先是困惑地拧起眉头,紧接着大悟:“你是说之后的府试?”

    卢娇月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智儿一门心思扑在这上头,如今好不容易将状态调整了过来,突然又出了这档子事,他该多失望啊。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真怕他到时候……”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但周进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大抵也是因为忙糊涂了,所有人都没想起这茬来。

    身上带孝之人,是不能下场应试的。

    不光是针对一个小小的童生来讲,甚至是秀才举人都是如此。

    一旦家中有重孝,就得在家守丧。

    也是处在乡下这种大环境中,没人会考究这些,可若是扯上朝廷的事,那就必须守制。

    周进是之前带着卢广智去县衙礼房办亲供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出,卢娇月是早就知道。

    这几日这件事一直在她心里放着,沉甸甸的,可那当头儿她也不好说出来,免得更让大家犯愁。

    想了想,周进劝道:“你也别太担心,智儿不是小孩子了,他应该能想明白。”

    都这样了,卢娇月也只能这么宽慰自己,两人擦干了脚,便歇下了。

    说是这么说,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次日一大早,卢娇月忙完了家里的事,就往二房那边去了。

    在卢广智面前晃了几圈,几番欲言又止,还是卢广智自己主动戳破。

    “大姐,你别担心,我没事。

    本来我就对自己没啥信心,能考过第一场也是运气,后面试题肯定会越来越难。

    我学的年头又短,能有这几年的时间给我准备,想必下次再下场定会更有把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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