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农夫家的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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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快定亲的人了,没事乱跑什么。”

    卢娇杏被寒雨淋了一番,此时正被冻得直打罗嗦,抖着苍白的嘴唇瞎扯说自己找村里交好的姑娘玩去了,一见外面下雨,就赶紧跑回来,哪知还是被淋湿了。

    乔氏素来对女儿不上心,自然不知道卢娇杏在村里几乎没什么交好的玩伴,遂道让她自己去烧热水,洗个热水澡驱驱寒。

    倒是一旁的卢娇娥心中有数,可当着娘的面她又不敢说什么。

    卢娇杏指使妹妹去替她烧热水,之后便躲回屋里擦身换衣裳。

    她正弯着腰强忍着疼擦拭腿上的血迹,这时卢娇娥突然进来了。

    “姐,你这是咋了?”

    卢娇娥满脸惊恐,指着那血迹道。

    “大惊小怪什么,我癸水来了。

    水烧好没,烧好了帮我提来,我这会儿快冷死了。”

    卢娇杏尽量装出坦然的样子。

    “你癸水才来没多久,怎么可能又来了。

    姐,你是不是又去找小姑了?”

    卢娇娥虽然才十二,但乡下的姑娘大多都早熟,这要归咎于有些成了亲的汉子和妇人们,总是喜欢开黄腔。

    有些小姑娘偶尔听见,虽然懵懵懂懂,但听到的次数多了,多少还是有些明白的。

    “你是不是和小姑夫那啥了?”

    若说整个家里,谁知道卢娇杏的心思,大抵也只有这个在同一个炕上睡觉的卢娇娥了。

    卢娇杏冲了过来,一把捂住卢娇娥的嘴,恶狠狠地道:“你声音小点,你是不是想让娘听见才好?

    我的事不用你管,反正我是不会嫁给那个王家老二的,你等着,马上我就能嫁给杜大哥了。”

    “可是小姑姑……”

    卢娇杏松开自己的手,翻了她一个白眼,道:“你说她做什么,她一个病秧子,指不定啥时候就没了。”

    “可那是做妾,姐,你为啥放着正头娘子不做,非要上杆子做妾呢?

    咱们乡下姑娘,可没有几个会给人做妾的。”

    卢娇杏怔了一下:“我愿意不行?”

    见妹妹还想劝自己,她不耐道:“都说小姑姑指不定啥时候就没了,她没了,我难道还是妾吗?”

    顿了下,她眼神灼灼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你给我听好了,这事你谁都不准说,除非你想我死!”

    卢娇娥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上下牙齿只打颤,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周进没料到自己竟然会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好吧,他其实已经预料到了,却万万没想到这读书人竟然这么不讲究,在麦秸堆上就成就好事了。

    不嫌埋汰得慌吗?

    之后见杜廉满脸慌张,另外那个还在做美梦想让人娶自己,周进满脸无趣地摇摇头,扭头就消失在茫茫寒雨之中。

    因为穿了蓑衣,所以身上也没淋湿,就是为了方便且不引人注意,他没穿木屐子出来,所以刚换上的干鞋又打湿了。

    回去后,卢娇月见他湿淋淋的双脚,不禁埋怨道:“也不知道穿个木屐子出去,亏得我帮你做的鞋多,要不然该没鞋换了。”

    这鞋也是成亲之前,卢娇月帮周进做的,加起来十多双,够周进穿一年了,就是全部是单鞋,没有棉鞋。

    想起这个,卢娇月道:“这两日瞅着空了,我帮你做两双棉鞋,天气冷,还是棉鞋御寒。”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道:“若不然还是做皮靴吧,上回我小舅舅从县里给我买了双小羊皮靴不错,又防水又暖和,我自己研究了一下,有皮子的话,自己就能做,改明的找些皮子回来,我帮你做两双。”

    周进好笑地看着她,“这刚嫁人没多久,你都快成婆婆嘴了。”

    这婆婆嘴是乡下的俗话,意思就是人很罗嗦,就像是那婆婆的嘴。

    卢娇月一窘,有些恼:“好心当做驴肝肺,不愿意要那就算了,我还省事了。”

    周进走过去拧了拧她的小鼻子,笑着道:“我可不是损你的,我啊是夸奖你,看你事无巨细的,谁摊上你这种媳妇,谁真是走了大运。”

    这说法倒是将卢娇月给说笑了。

    笑了一通,她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来,眨着眼睛好奇问道:“你过去看见那两人没有,莫不是咱们想多了吧。”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也实在是周进表现得太淡定,似乎啥也没遇上一样。

    周进来到炕沿坐下,褪了鞋,又拿过卢娇月递过来的棉帕子,擦干了脚,才道:“咱们没有想多,这两人真的勾搭上了。”

    之后他便将自己看到的那处好戏给说了出来。

    “你看见她身子了?”

    这是卢娇月听完后的第一反应。

    周进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诧异道:“你咋想到这地方来了?”

    见她一脸狐疑,他赶忙解释道:“大姑娘身子倒没看到,就是看到一个大白屁股。”

    说完,他自己突然觉得很好笑,笑了两声后,才极为详尽地将自己所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

    其实周进也就看了个半截,而且天气这么冷,两人也没有完全脱光,身上都还穿着衣裳。

    从他那个方位看去,还真就是只看见杜廉白白嫩嫩的屁股。

    当然还有其他的,为了不惹小娇妻伤心,他自然不会明说,反正他看了就跟看到两截干柴棍子没什么区别。

    卢娇月没料到进子叔会这么说,被恶心地不轻,不禁伸出手去拍他,又啐道:“你咋形容得这么恶心呢?”

    可不是恶心吗?

    卢娇月万万没想到杜廉竟会做出这种野合之事来,一直以来在她心目中,杜廉这人虽有些虚伪、无耻、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到底还算是个翩翩君子,为人也细致讲究,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恶心。

    更让卢娇月恶心的是,她上辈子竟然嫁给了这样一个人,还跟他同床共枕那么久。

    她连呸了好几口,都没把那股恶心感给呸走,脑子里自动回放通过周进的描述所能想象到的情形。

    突然,她顿了一下,瞪着周进:“你真是除了那个啥也没看到?”

    周进一脸不解,“还能看见啥啊,真没其他的了,两人都还穿着衣裳呢。”

    “真的?”

    “真是真的!”

    为了惩罚周进说谎,卢娇月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怎么跟他说话,而周进依旧没想明白小娇妻到底是为何生气,还是许久许久以后,一次偶然的意外中,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白过来的周进,搂着卢娇月道:“原来那么早的时候,你就那么老道了。”

    这是两口子之间的私房话。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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