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半仙求嫁! (1)-《庶子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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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拉叹了口气:“不过大半天的工夫,早一点晚一点,都不会有影响。我保证,他一定不会有事,好不好?”

    杨暄这才点头道好,将崔俣安置好,重新回到战场,加入守城战。

    太子归来,守城军士气本就大振,那边还有两个比赛的动物大杀器,何况太子还带了援军?

    他们两面夹击,直接把叛军包了饺子,不多久,大安就迎来了大胜!

    叛军伏首,胜利来临的那一瞬间,许多大安士兵还不愿相信,难以回神。

    竟然……成功了?

    这么快就成功了?

    代表胜利的战鼓重新擂响,士兵们才再次疯狂起来,又是笑又是哭,闹成一团。

    但更多的,是对太子跪了下去:“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是他们的支柱,是他们的君,是带领他们胜利,走向更好未来的人!

    洛阳城大门敞开,景象传送至城内,顿时间,欢声雷动。

    百姓们夹道欢迎太子,虔诚跪拜。

    今日一战,太子英姿赫赫,那一幕幕,那所有感觉,所有景象,将永远牢刻他们心底!

    此一刻起,他们心中的君王,除了太子,再无旁人!

    ……

    宫里,太康帝再次坐不住了。

    “不是动静小了么,怎么又闹起来了?可中叛军又有增援,洛阳城保不住了?”

    一边说,他一边眼睛乱转,不行,他还是得走!

    结果么……自然走不成。

    高公公跪到他面前,脸上又是哭又是笑,激动的老泪纵横:“回皇上,刚刚下面来信,不是叛军有增援,是太子,太子回来了!”

    太康帝怔了怔:“你说太子……回来了?”

    “是!太子带着援军回来了!咱们胜了!”

    太康帝这才深呼一口气,结结实实的坐到了龙椅上,心也不慌了,气也不短了,也不说要走了,还能昂首挺胸,霸道说话了:“好!果然是朕的儿子,合该如此!高宏,你去准备东西,朕要赏他!”

    不多时,太子进宫面君。

    太康帝很高兴,赞了太子大功,当即表示要赏他。

    太子很谦虚,表示不要赏赐:“是父皇龙运当头,洪福齐天,宵小难犯,儿臣并没有做什么。一点跑腿小事,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太康帝笑的更开心了。

    安抚太子两句,增加父子情谊之后,太康帝便叫太子下去休息,稍后开庆功宫宴。

    太子表示不用了,这一路太累,还受了不少伤,与其庆功宴,他更想看的,是大夫。再说,他真的没做什么。

    “儿臣身子不争气,帮不到父皇太多,战事之了,这之后的事……要麻烦父皇处理了。”

    太康帝哪会不允?

    这儿子也忒懂事了!

    出力的事干了,要命的战事硬生生扛住了,一切干完,风平浪静了,露脸的事,就都交给亲爹。

    “哈哈哈哈——”太康帝直接笑的合不拢嘴。

    这种事,他最擅长,也最愿意干了!

    “好好好,吾儿可去休息,这后面乱七八糟杂乱的事,全部交给朕!”

    因为特别开心,难得心疼儿子一回,太康帝答应了太子‘因宫中乱,想外出寻英亲王妃帮忙看病’的要求。

    ……

    杨暄出来,自然不是为了什么看病。

    他的确受了些伤,人在战场,亲自上阵,怎么可能不受伤?不过他经验丰富,受的都是小伤,最重的一道,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找大夫捏个脉行,不捏也可以。

    他主要是为了崔俣。

    米拉说今夜要给崔俣解蛊……

    崔俣这一觉,一直睡到亥时初。

    赶路时信息渠道封闭,所以也是到这时候,杨暄才听到了事情起末。

    他也觉得命运十分神奇,有些东西,有些缘份,早就注定了,早早晚晚,你总会发现它们的存在。

    解噬心蛊,用到的药材品种很多,大分部很珍贵,小部分珍贵的程度——非权贵者弄不到。

    还好,杨暄是一国太子,财大气粗,又得民心,不管什么药材,随便一调,就能调来。

    米拉看着一排排码在他面前,品相上好,色泽诱人,慢慢的,神情变的严肃。

    这么多好东西,可不能浪费,必须一击致胜!

    他甩开袖子,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还盯着杨暄和木同,让他们不同时候,取出不同的血出来,加入药汁,为引。

    他这么严肃,杨暄神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手上一暖,是崔俣的手搭了过来。

    睡了一觉,屋子里又够暖,崔俣现在十分舒适,脸上有淡淡红晕。

    “别担心,米拉只是认真而已,不是忧虑,会成功的。”

    杨暄反握住他的手:“……嗯。”

    不多时,药汁煎好,送到崔俣面前。

    崔俣看着这碗药,舔了舔唇。

    怎么形容呢?

    这碗药,同一般汤药不同,有些粘稠,颜色还特别黑。一般汤药,哪怕是苦,也泛着淡淡淡药香,可这一碗,用了那么多顶极药材,一点药香味都没有,还特别……臭。

    带着腥的那种臭。

    委实难闻。

    米拉扬着眉:“怎么,怕啦?”

    这话说的挑衅,实则他有些心虚。他的手艺,比师父还是差了一截的,这药要是师父来熬,可以加点不相克的药,圆融其口感,可他还不行,加了别的怕影响药效,只好原汁原味来了。

    这味道……是恶心了点,但药效是真的啊!

    求你快喝了吧!

    “这有什么可怕。”

    崔俣笑了笑。他的人生中,经历过可怕的事多了去了,哪一样比不过一碗小小汤药?更何况是救命的。

    再难,也能捏着鼻子干了!

    崔俣一点也含糊,也不矫情撒娇,直接端过碗,豪迈的一口闷了。

    米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都替他恶心。

    崔俣强忍着没吐出来,过不多会儿,恶心的感觉就散了。

    “还好。”他评价道,“米拉,你熬药的技术不错。”

    米拉:……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说反话!

    杨暄紧张的看着崔俣。

    过了一会儿,没什么反应。

    他皱了眉,继续耐心等。

    一盏茶过去了,崔俣还没反应。

    杨暄心里有些焦躁,简直度时如年:“怎么还没反应?”

    米拉耷拉着眼皮,瞪了他一眼:“慌什么!”

    这又不是生孩子,哪那么快,药力要随着血液慢慢进入心肺的好么!

    呃……不对,生孩子也没这么快的!

    一柱香时间过去。

    就要杨暄觉得快要忍不下去时,崔俣有反应了。

    他捂着肚子,开始干呕。

    呕吐是件很痛苦的事,胃部抽搐,身体整个紧绷起来,随着冲势似乎随时都能往前跌倒。

    杨暄心疼的不行,赶紧过来扶住崔俣。

    崔俣干呕没多长时间,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黑血颜色特别特别暗,看起来都不像血了,散着腥气的味道,不管观感还是味道,都十分愁人。

    杨暄却没觉得恶心,端来杯子给崔俣漱过口,扶着崔俣坐好后,就蹲到了那滩血面前,皱着眉研究。

    米拉也第一时间跳了过去,蹲下身,和杨暄一起,脸对脸,闷着头冲着那滩血研究。

    杨暄:“怎么没有虫子?”

    是不是意味没成功?是不是还要再喝一回药?

    米拉白了他一眼,用细长金针,从血里挑出一根细如发丝,长度只比指甲长一点的东西出来。

    “你以为蛊虫都是什么东西?胖乎乎白嫩嫩像蚕一样好认么?那么大个头,莫说种到心脏里,种到一般部位,五脏也早被啃光了好么!”

    杨暄十分震惊。

    所以折磨了崔俣这么久的难缠蛊虫,就是这根线头一样的小东西?

    “当然!”

    米拉把蛊虫挑出来,也没弄死,宝贝一样储藏起来:“既是我催出来的,就归我了!”

    这次换杨暄白眼他了:“当谁稀罕一样。”

    说完,他又皱了眉,赶苍蝇似的赶米拉:“你身上带着那个恶心东西,离我们远点。”

    米拉:……所以这就是过河拆桥么!

    “衣料子,可以多给你两车。”

    米拉立刻笑了,那叫一个春风拂面春暖花开。

    有衣料子就什么都行!你是大爷你说了算!过河拆桥用过就扔全部没问题!

    两人在面前耍宝,崔俣没忍住,笑出了声。

    “感觉怎么样?”杨暄坐到床头,摸了摸他额头。

    崔俣微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很轻松,感觉心头压着的一块大石移开了,浑身舒畅。

    米拉也点头:“他的问题,主要就是噬心蛊,蛊虫一去,自然百病全消。”

    杨暄不是不放心,请王妩过来切了切脉。

    王妩也担心崔俣,再者也想见识解蛊过程,就在旁边屋子,现下过来一切脉,面带喜色:“果然是没事了,只有些虚,日后吃几副汤药,再趁着冬寒,好好用药膳调理下身子,就没任何后患了。”

    杨暄这才放了心。

    待吃了些东西,无关旁人都走了,看着窝在自己怀里,无比乖顺的崔俣,久违的满足感方才迟迟到访。

    杨暄长长舒了口气。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啊……

    他开始把这些天的经历,一点点说给崔俣听。

    什么时候到张掖的,都遇到了什么事,突厥人怎么蠢,自己怎么玩的对方团团转,怎么在千军万马里,直取对方首将人头……

    说着说着,眼皮开始打架。

    强悍如他,连日奔波打仗,到现在也熬不住了。

    崔俣拍了拍他的背:“睡吧,日子还长。”

    是啊……他们的日子,还长。

    ……

    战后,各种秩序慢慢恢复。

    战争总是痛苦的,因为有死亡,有亲人的离世,有财产的丢失,再快再多的抚恤也无法抹平人们心中的创伤。

    希望,却也是有的。

    太子大胜归来,剿灭叛军,突厥也大伤元气,起码十数年内,不能再犯边,未来平安可期。所有人,可以专心重建家园,教养子孙,使家族兴旺,未来可期。

    正好是上元节,百姓们驱散天空愁云,也为贺太子大胜,自动自发的做了各种准备,弄出个热热闹闹的上元节。

    新的一年,新的气象。

    使团由奚国萧立带领,向大安太子表达了赞扬与慰问,表示诸国风云里,有太子这样的枭雄,是奚国之幸!

    还下了保证书。

    言突厥如此,有一部分原因,定是不想兑现输掉的城池。他不日就将带使团出发,务必逼突厥交出城池!

    他说这话时,靺鞨王子阿布可蒙就在旁边,跟了一句:“老子倒要亲眼瞧瞧,谁也不给!”

    那眼神凶的,那声音阴的,就差直说‘不给我就出兵打一打,随便占点便宜’了。

    无论如何,突厥大败,损失严重,眼下不管是谁,他们都不敢随意得罪,仗,是打不起了。这城池,定然要交出来,还得是靠着大安,最好的地方。

    日后太子和英亲王老爷子怎么亲自去接了城池,又有怎么一番得瑟,都是后话,眼下么,大家都十分开心。

    灯会这般热闹璀璨,如何能辜负?

    上元节后,使团就要离开,阿布可蒙也要带妹妹回家,拉上备好的嫁妆,一路热热闹闹的嫁过来,遂这一晚,大家兴致都非常高,因各有各的兴趣,所有人也并没有在一处。

    崔俣走累了,拉着杨暄在路边茶摊休息。

    半杯茶下肚,崔俣舒服的喟叹一声,目光一转,正好看到阿布可儿和关三经过附近。

    许是要短暂分开,两个人虽没做任何过分动作,感觉却十分亲密,举手投足,每一个眼神,每一处细节,都在告诉别人:他们是一对儿。

    阿布可儿不改吃货本性,一会儿指着一处小摊说要吃这个,一会儿又说要吃那个……

    把关三给愁的。

    无它,阿布可儿要吃的,全部是肉!

    平日里,吃点肉没什么,阿布可儿民族习惯在,而且她也喜欢到处跑,蹦蹦跳跳,不吃点肉,撑不住她那么大的运动量。关三又不是养不起。可是最近,不大好。

    守城战上,阿布可儿去凑了热闹,她同她哥哥一样,天生热血,喜欢这种场面。而打仗,就免不了受伤,阿布可儿武艺高强,自保能力稳稳的,没受什么危及性命的大伤,只有几处皮外伤。

    可冬日天寒么,对女人身体本就不友善,她伤后一把脉,大夫就说了,得借着冬日,好好调养调养,饮食宜清淡……

    关三就板起了脸,十分冷淡,不给吃!

    阿布可儿就悄悄勾住他的手,抬着眼睛扮可怜:“那我都要走了,短时间内吃不到这里的东西,日后只要想起你,就是你不让我吃东西的样子……”

    关三只想了想,就觉得十分可怕。

    他也希望在妻子心中形象完美,不要一想起来就是黑脸啊!

    关三严肃的思考了半晌,败下阵来:“好,给你买,但不准多吃,每样只许三口。”

    阿布可儿立刻笑开了花,激动之下,还抬脚亲了关三一下:“阿三最好了!”

    关三脸有些热。

    他看不到,但他听得到啊,这大庭广众的,这般亲密,实在是……他都听到别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了。

    许是猜到了关三在想什么,阿布可儿凑过来,悄声说:“他们都在嫉妒你!嫉妒你媳妇长的好看,你应该骄傲!”

    关三一滞。

    他的未来妻子,他也想亲眼看看……

    阿布可儿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前走:“你这眼睛中毒的解药不是找好了?妩姑奶奶说了,只要三个月,你就能痊愈啦!到时候你亲自来城外迎我,看我穿着最漂亮的嫁衣,嫁给你!”

    “好不好?”

    关三垂头,缓缓道了声:“……好。”

    ……

    崔俣看着这恨不得依成一团的壁人远去,突然想起,接下来的喜事,好像不止一桩?

    好似要配合他似的,正想着,杨暄和崔盈也在附近经过。

    这是崔盈第一次,不避嫌的,不带小叔叔哥哥弟弟,单独同杨昭逛街。

    小姑娘有些羞涩,时不时会理理鬓角头发,下意识扯扯手中帕子,却没半点抵触或反感。

    许是城头一战,杨昭表现威武,崔盈终于开窍,心生好感了?

    杨昭承袭杨家人不会送礼物的性格,带着崔盈逛街十分开心,也知道眼睛盯着四处,护紧崔盈安全,可选出来要送给崔盈的东西,都特别……一言难尽。

    崔盈尽力保持面带微笑,没伸拳头揍人。

    久而久之,杨昭也觉得不对了。

    他挠了挠头:“呃……我知道我不大会选东西,可能你不喜欢,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盈盈,以后,不管什么东西,我都给你,让你自己挑喜欢的,好不好?”

    崔盈:……所以这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你挑一样,我就记住一样,以后,你要的,我全都给,你不要的,我看都不看一眼,咱们家,大事小情,所有东西,全都你说了算,好不好?”

    崔盈愣住了。

    她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个人脾气有点熊,同人话赶话杠两句,可能就要动手‘切磋’一番。这个人也并不太温柔,不会送礼物,不会讨人欢心,见到别的姑娘总是跳很远,好像只要性别不对,别人就会‘贪恋他的美色’碰瓷他要以身相许似的。

    可这个人对她很温柔。

    永远不会对她大小声,虽然考虑的方向不对,但真的努力在讨她欢心,还有他离年轻姑娘们远远,每次都放话‘我有媳妇了’,‘我是我媳妇的你们不准觊觎’时,崔盈承认,其实她心里是甜的。

    这个人还很强悍,打仗的时候身先士卒,重弓威猛,像一座山一样,好像只要在他背后,就永远不用去担心安不安全……

    现在,这个人站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以这种姿态向她表白。

    目光清亮真挚,笑容憨厚里,带着一抹……羞涩?

    咱们家……你说了算……

    意识到杨暄说了什么,崔盈心头怦怦直跳,瞬间,脸也红透了。

    她从随身荷包里拿出两块点心,非常小,却很精致,几乎可以称之为艺术品了:“这个,给你吃。”

    杨昭嘿嘿直笑,接了点心,丢进嘴里,没嚼两下,就咽下去了。

    吃完还嘿嘿笑:“盈盈,好吃。”

    完全不知道,这是崔盈最新学会的点心,制作过程复杂,配料难得,小小两块,要耗上整整一天,才能做好。

    这点心是崔盈第一次做,独有的一份,没有孝顺祖母,没有照顾小叔叔和哥哥,而是给了这不懂品鉴,牛嚼牡丹的木头。

    崔盈越过杨昭往前走,继续赏灯。

    问题还没得到解答,杨昭很执着,继续追问:“盈盈,你还没回话呢,刚刚我说的,你答应不答应?”

    崔盈:……

    “闭嘴。”

    崔俣看着二人走远,脸上笑意一直没断,直到二人身影远离,再也看不到,他才轻轻叹了口气。

    杨暄夹了块点心送到他面前:“怎么了?”

    还伸手探了探他额头,以为他不舒服。

    崔俣任他动作,没有动。

    圆月当空,灯火阑珊,时有卖各种吃食的氤氲水气缭绕。

    他看着这人间烟火,看着杨暄背后长长亮亮的街道,仿佛能看到未来一生的光景,安静美好。

    “只是觉得……好幸福。”

    ……

    太子托病告假,太康帝起初很高兴很满意,觉得太子懂事,可是慢慢的,觉得不对了。

    大朝没开时还好,他自己各种得瑟,所有人都很给面子,哪怕心里不这么想,话也得说的好听漂亮,让他很享受。可大朝一开,所有政事恢复……

    他发现,他想办点什么事,特别难,往下发的令,执行度也大打折扣,想做什么大举措,办件大事,大臣们也苦劝着拦住,各种找理由拖时间,最后归结为一句话:等太子处理吧。

    所有大臣,所有!不管文武,但凡有资格上朝的,没一个听他的,全部都在等着太子归朝!

    太康帝十分愤怒,可皇帝权力太大,也要下面人愿意支撑,一个挺他的都没有,他还真翻不起浪……哪怕为了保持颜面,也得请太子回来!

    他就发了话,让太子发挥储君素质,赶紧滚过来办正事。

    结果太子上折说,身上的病还没好,又犯了春寒,实在不宜动弹,随折还附了脉案,以及太医叮嘱务必多休息的原话。

    折子写的特别真心实意,十分自责,说身为儿子不能为父皇分担,实是不孝。但是呢,他自认才学有限,委实帮不到父皇什么,父皇是天,是地,是有史以来第一大明君,坐龙椅这么多年没出过错,现在和平时代,能出什么事?他看好父皇,哪怕病卧在床,也日夜为父皇祈福。

    太康帝深以为然。

    他也觉得自己是千古明君!

    早朝时,他将太子写的折子拍了出来,让大臣们传阅,表示这是太子亲自所书,不是不愿意来,是身体情况不允许,所以你们也别闹了,好好给朕办事吧。

    结果大臣们还是不配合,目光里隐隐透出责怪……

    竟然还怪上他了!

    以为太子这么上折,是他逼的么!

    不但大臣们责怪,宫人们眼神也不对了,好像他真的虐待太子,以孝名压了似的。

    天地良心!

    他再蠢,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机,太子刚刚立了大功,他怎能让底下人心寒?再者说,他也没别的特别厉害的儿子可以倚仗了……

    太康帝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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