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你叫崔俣来,我就说-《庶子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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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暄摸了摸下巴:“有道理。”
崔俣背着手,越过他往前一步:“我去请可儿帮忙。”
阿布可儿因祖上原因,对蛊虫有一定研究,日前被掳,受了些苦,好在还年轻,恢复能力好,今晨见时,已经活蹦乱跳了。
让贾宜修昏迷,请这丫头过去检查一眼,应该不难。
……
阿布可儿对朋友相当仗义,当下就答应了,在杨暄命令下面给贾宜修清理好身体,换个干净地方时,阿布可儿还直接摆手:“不用那麻烦,我就看一眼而已。”
不就是乱糟糟血糊糊的受刑现场么,有什么难的?她才不怕!更何况现在是冬天,天气冷,恶心的异味都难滋生。
在这方面,阿布可儿比在场人都擅长,看了几眼,捏过脉,敲了敲身上几个地方,阿布可儿就下了结论:这人的确中了盏,但不是崔俣身上的那种噬心蛊,是一种子母蛊。
母蛊为一,种于一人身上,子蛊数众,可种多人,贾宜修身上的,便是子蛊。
身中子蛊之人,规律时间内,必须要见母蛊之人,饮其毒药压制,这毒药么,可以是血,可以是口水,可以是精,也可以是尿……反正什么都行,到期没有,子蛊必然发作,中蛊者必死。
“解法么……也简单,以中母蛊之人血为引,取七七四十种毒花毒草,以毒攻毒一番就行了。”阿布可儿拍拍手,“但这解法,早被记录为失传,所以我猜,这些中子母蛊的人,大概都不知道。”
杨暄:“这个规律时间,是多久?”
阿布可儿晃晃一头小辫子:“这蛊做来是为控制人做事,若每天都见,事不好做,毒蛊之人也烦,遂这时间,以我了解的,基本都在一个月以上,三五个月最多,几年的少。因为要求时间越长,蛊虫养起来越麻烦,越费心血。”
崔俣:“如果子蛊之人死了,母蛊能感觉到么?”
“不能,”阿布可儿摇摇头,“这就是一种简单粗暴的蛊,若子蛊活着,母蛊就能控制,死了就死了,只是以后用不上罢了。”
杨暄与崔俣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慢慢断定,贾宜修是因为不忠心不行,所以没吐口。他大概心里还存着希望,希望东突主子来救他。
事情解决,崔俣送阿布可儿回去。
路上,崔俣问她:“这两日怎么样,可美了吧?”
那日关三对阿布可儿的着紧,他可是全看到了。
阿布可儿听话就叹了气:“美什么啊,那臭阿三,翻脸不认人,他改口了!”
“啊?”崔俣怀疑他听错了。
阿布可儿鼓着脸:“当初抱着我答应的,说以后不再避着我,要对我好,诚心诚意,结果我这病一好,他就改了,说我听错了,那日是误会!还叫我早点回家,别在大安瞎逛了……崔俣你来评评理,这事这么干对么!”
崔俣:“自是不对。回头我帮你揍他,太不应该了,怎么能这样呢?”
阿布可儿粉拳握到胸前,重重点头:“就是就是!”顿一顿,她又别扭上了,脸微红,“你打是打,别太手重啊。”
崔俣:……
他一个不会武的文弱青年,能打多重!
阿布可儿抱怨完,心情又好了:“我得写信给我哥哥,让他给我办嫁妆!”
崔俣叹了口气。
这情趣玩的……
得,关三这辈子,是别想跑了。
认命是正道啊!
……
休息一日,杨暄与崔俣碰头讨论良久,重新提审贾宜修。
还是同样囚房,还是同样布置。
杨暄一上来,就打破了贾宜修幻想:“你大概不知道,外人眼里,你已经死了,死于和庄郦互相暗杀。你的尸体,在别院里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你的家人去认了,抱着你的尸体哭的很感人,贾府里,已挂白幡数日,想来不久,就会出殡……”
“没有人会来救你。”
贾宜修看都没看太子一眼:“那就这么死了吧,反正早晚都是死。”
杨暄敲了敲桌子:“我知道你中了蛊。”
贾宜修身体一震。
“我还知道怎么解。”
言下之意,只要贾宜修配合,他就会帮忙。
房间里安静很久,方才传来贾宜修粗嘎的声音:“帮我解,还帮我安排后路么?”
杨暄颌首:“自然。”
“呵呵……”
贾宜修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走上这条路,他就知道胜率很小,一不小心,就会崩盘,可他还是赌了。他想过的,是刺激快活,肆意人生的日子,他要让别人记住他,哪怕记恨他,他要招招摇摇活在世间,让别人对他跪拜,对他佩服……
安排后路,隐姓埋名……他若想隐姓埋名,走这条路干什么?
他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活在乡下,被人看轻,谁都能踩上一脚,他就是想做人上人!
若做不了,他宁愿死!
他算是明白了,全天下的人都看错了,这位太子心眼比谁都多,故意在这跟他玩你进我退故弄玄虚的游戏,吊着他说了一堆东西!
他当然不想死,东翁那里,是最后一线希望,可若如果结果注定是死,他不好过,定也不能让太子好过。
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他这儿,没这个道理,他就是喜欢折腾别人。
“太子殿下……一直表现的不想知道我的主子是谁,其实一直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对不对?”
杨暄看着贾宜修眸底诡异的光芒,警惕心起,没说话。
“你叫崔俣来见我,我就说。”
贾宜修嘴角上扬,显而易见的恶趣味:“崔俣啊……美人儿,极品,无论青涩单纯,还是敏锐勇敢,都各有其美,同当朝太子一个品位,我啊,一点也不瞎——”
“砰”一声,杨暄出拳,将贾宜脸打歪,重重撞在墙上。
贾宜修抖的跟什么似的,挣扎了半天,才勉强转回头,肿着一只眼,没喊疼,反而大声喊了句:“爽!”
“我这人,生在泥里,长在泥里,越刺激的玩法,我越兴奋,你这么把我搞死了,我还要谢谢你,让我爽死!”他语音悠悠,表情更加得意,“我唯一的弱点,就是受不了太干净美好的东西,看着就心抖,觉得碍眼,可又忍不住想拥有,想破坏……小俣啊,是个极品,我惦记了多少年的极品。”
“我们的过去,他有多可爱,多乖,多**,你肯定也想知道……”
他定定看着杨暄,眸底闪耀着恶意:“你叫他来,我全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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