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蚕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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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走得太急,站在婚礼台上的枝道都有些恍惚。
看着新郎装玉树临风的明白牵着她的手站在身旁,他侧脸硬朗许多,男性英气动人。枝道想,做个女人,被这样一只手牵着,该是美妙得全身发抖。她想要是给别人永久地牵着,那该多可怕。
她不敢再想下去。那一刻竟莫名地流泪。
明白抹去,有些担心。“怎么了?”
她擦去泪,笑着。“我只是不敢相信我们已经认识了十年。”
这种不相信随着屏幕上一张张的照片和故事慢慢退去。他亲手做了一个纪念集。
“我和我的妻子相识于十年前的一个公交站牌…”
枝道看着上面一幅幅图片加文字解说,看完难以置信地转头,愣很久后嗓音颤抖。
“你居然…高中真的在勾引我。”
“故意喷香水,故意摆好看的手指姿势,故意展现自己的知识丰富,故意在阳台上假装摔倒,还故意抛媚眼?”
“我居然现在才知道?!”她一直以为是她居心不良。
明白按住她的肩。“别激动,我只是在秀恩爱给她们看。”
“她们?”
“她们正在看。”
“谁?”
于是他说:“我把三侗岸邀请在台下观看我们的婚礼了。”
枝道惊地压低声音。“你邀请她干嘛?”
他也压低声。“我让她把我们两也写成小黄|文,以后就看这本,别总在我面前说喜欢林凉。”
枝道娇嗔地掐了把他的腰。
后来她想了想,看了看坐在特邀席上头秃了一半还在不知疲倦不辞辛苦仰天长啸挂两黑眼圈用手机码字的三侗岸。
摇摇头说:
“估计又要去骗人,封面上说甜得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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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道二十六岁那年生了个男孩。
明白对孩子的出现起初是不太乐意,一心觉得毁了夫妻的二人世界。他还没霸占几年就来个小崽子跟他抢奶?又是男孩,同性相斥外他还嫌孩子出生丑,孩子刚出来时枝道问他取什么名?
明白说要不就叫明丑丑吧,贱名好养活。
气得枝道坐着月子也要使劲揍他。
生下明翳后做父亲的倒越活越幼稚。明翳要什么他也要分一半,睡觉、拥抱、奶水也是。直到孩子断奶他才稍微正常,又开始担心明翳发生各种意外,半夜迷糊着眼上厕所都要抱着明翳才肯上,生怕有人偷孩子。
明翳越长越开,跟明白小时候一模一样,俊得枝道爱不释手,几乎寸步不离,逗得明翳咯咯笑,有时好几次就忘了回他话。醋得明白靠着门,阴阳怪气一句:
“哼。新人笑。”
直到明翳看到他,笑着冲他左歪右歪地跑来。
张开双臂。“爸爸,抱。”
明白心一下化了,认命地走过去把他抱起。
心想笑就笑吧,他老子爱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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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翳都五岁了。
枝道不懂他的精力怎么还在燃烧?也许是平时注重养生和保养,三十岁和二十岁没差几样,气质反因社会磨炼后的沉淀内敛而更吸人了。
明白哀怨她最近总是忙工作没空理他,连他求爱几次都强硬推他出门。
当晚。
枝道裹着浴袍出来正准备继续整理财务报表,一抬眼就看见他依在卧室门边上等她。
这男人衣服和他人一样不安分。把锁骨从衬衣里露出诱部含蓄地若隐若现,还假意衣服松垮,圆润的肩头可口地一扯一滑。眼前的人就像一个伏笔,摆在那却朦胧不清,痒得人挠心挠肝地想翻一页去揭个究竟。
他知道直当当的暴露会失去探知欲,所以浑身上下无一不在说:
来揭开我。
怎么揭开这伏笔都行。温柔的,暴力的。撕扯的,拽咬的。
来。
来把我看个彻底。
枝道喉咙一紧,向他走去。
翻云覆雨间听到男人一句。
“有孩子呢...”
女人不耐烦。
“我不管。”
...
一分钟,有人敲响卧室门。枝道大惊失色,连忙穿好衣服起来,打开门一脸灿烂得抱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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