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蚕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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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神经突然刺痛。如千针乱捅。

    她说:“谢谢你了。”

    “卢子谅你老这样,我说放我下来你就跟我倔。还有,谁教你跟踪我的?”

    他笑笑不作回答。“脚没事了吧?”

    “没事了。”她低头抬了抬脚,走了几步,敷过药后情况好很多。“你看,我能走。”

    他点了点头。“那明天见。”

    因为卢子谅的突然出现,她才没在大雨里孤立无援。即使他别有心思,不过救她、背她去就诊本是好意。于是她又感激了他一次。

    笑容满面。“真的谢谢你了。”

    他突然手掌放上她的头顶。

    她下意识偏了下头,看他稍显尴尬的面色。她抿嘴想了想,最终欠疚使她没有反抗,任他摸了一下。随后笑着与他再见。

    镜头拉向如藏钟楼的明白。

    如死人区般的冷漠目光盯着门前的两人。

    俊秀的少年头发上梳全露面庞,湿得凌厉骨相锐利。五官精俏如细心培育的妖姬,他的上眼略暗如抹眼影,下眼睑如斜尾上俏。眼睛水淌,看人时似在怜惜又如折损。

    他的眼神讳莫如深如冰川下坠。他的背轻轻靠墙,低下眼,双臂交叉后轻轻盖住心脏。

    像有无数风刃割碎他的心肠,四肢绞酸得如恶虫撕咬。理性已烟消云散,他在自嘲里痛不欲生。

    他担心她失踪,怕她出现意外,争分夺秒、费劲气力地找了她两个多小时。他怕她难过第一次早退他哥的祭礼。而现在明明疲惫如狗,还要强撑精力去看一场剜心大剧。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她又一次忍得下心骗他,受伤了宁愿找狗东西也不肯回他一个消息。她的笑容灿烂哪看出来有半点伤心?哪需要他半点解释?还是因为和那狗东西在一起很治愈?她和他肌肤亲密,任他摸头,还对他笑。他才是她的男友,却像个小偷站在黑暗里看那两人像临别的情侣。

    她是不确定的。

    她其实是不是准备不要他了?

    难怪…

    人们什么时候决定放弃修理:

    不想要了想换新的时候。

    突然得来的逻辑分析使他在恐惧与愤怒衍生出痛苦。痛苦如食,他享受痛苦,啃噬痛苦,以痛苦为育。

    痛苦是他偏执的养料。

    他的黑睫轻扬,细长的睫影如扇骨。

    如美人。

    苏醒。

    来。继续伤害他,令他苦不堪言。用劲虐杀他,令他痛苦不堪。就让他被嫉妒淹死,被情酸掐死。

    来。他求之不得。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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