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蟹黄汤包-《九零之美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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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头疼扶额,“你比我还像警察。”
“我是正义的来福灵,”小孩上下抖了抖眉毛,说得不尽兴,搂着笔洗亮嗓儿,“正义的来福灵,正义的来福灵,一定要把害虫杀死、杀死、杀死!”
姐夫变害虫,好一个正义小使者。
甄珍好说歹说跟小孩解释清楚,地底下没挖掘的遗迹和文物要归国家管,但不是所有的古董都要上交给国家。小孩半懂不懂,倒是把手松了,甄珍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元青花那么稀有,要是摔碎了,可找不到第二个。
面露不解,“怎么就让他们两个发现了春秋时期的遗迹呢?”宝库运气是不错,但甄珍觉得他跟老陈一起,好像运气格外好,打麻将能自摸,找个遗迹像找大白菜似的,名副其实的圈钱搭档。
小陈解释道:“这事其实不见得有多玄乎,咱们市别的地方不说,故宫周围的地下虽然比不上陕西的遗迹多,但也不少,大都是明清时期的马厩、猪圈什么的,没有人家的墓葬群那么有研究价值,所以土地局整理净地的时候,也没找专人探查。
我爸之所以想去探探,是因为隔壁的那家金店重建的时候,也发现了春秋时期的遗迹,包括他们爷俩这次发现的,都是生活遗迹,没什么有价值的文物,将来要是全部发掘出来,可以在地下做个展示,供大家参观。”
小陈笑了一下,接着道:“遗迹面积不大,妙就妙在它的位置上,在这块地的最中间。虽然不影响宏天开发这块地,但进度要放缓,而且前期做好的规划也要变。做房地产就是搞金融,进度拖得越长,规划变动,成本无限增大,不管宏天,还是他的下家都玩不起。”
“原来是这样。”甄珍目光微闪,不玄乎就好。宝库是她最亲的人,她难免患得患失,怕小孩福气太过,会在别的地方被找补回来。
小陈送甄珍礼物,老陈送小孩礼物,找人专门寻来一个轻便的小型探宝仪给宝库玩。
宝库对唢呐的热情终于消退了,恨不得吃饭、睡觉都搂着他的宝贝探宝仪,上幼儿园都想带着,被甄珍及时制止。
不让带去上学,小孩一从幼儿园出来,就急匆匆拽着姐姐往家走。
杏花巷从此多了个头戴圆唢呐是小孩制造噪音的工具,探宝仪也没好到哪里去。
路两侧没来得及清理的啤酒瓶子盖、图钉、小铁片被探宝仪不停地识别出来,滴滴滴响个不停。
“唉呀妈呀,秒回革命年代了,宝库你这玩意的动静听起来像是在给敌方发电报。”朴叔出来笑话寻宝小能手甄宝库。
小孩从兜里掏出一枚脏兮兮的铜钱,兴奋地献宝,“这是我刚刚找到的。”
“大钱儿?收获不小啊,朴叔给你做个鸡毛毽子玩。”
还是老朴,傍晚刚笑话完宝库,晚上就过来求助。有个老头在他家点了一份脊骨汤,啃骨头把嘴里的假牙给硌掉了一小片。
老头急眼了,捂着嘴呜哩呜噜,“我的牙套镶得早,可是纯金的,一小片够喝多少炖脊骨汤?不行,老朴,赶紧帮我找回来。”
还能怎么办,撅着屁股趴地上找吧。
朴家的餐厅是大渔的四倍大,金牙片呈抛物线状飞出去,谁知道它飞哪了,桌子腿都扒拉开找了一遍,连个影都没发现。
把广义累得没脾气,“金大爷,我掏钱陪你行不行?咱别找了。”
“那就算了吧。”老头失望道,他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欸?怎么把宝库给忘了,你们等着。”老朴拔腿跑到对面,不一会,手持探宝仪,美滋滋挺着小肚子的宝库隆重登场。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神似扫地雷机器的探宝仪在靠东墙的第三条瓷砖缝那发出鸣叫。
假牙片好巧不巧卡在瓷砖缝里。
金牙片失而复得,老头高兴地掏出十块钱要奖励给宝库。
“又红又专”大宝库猛摆小手,“学习雷锋好榜样,做好事不要钱。”
从此宝库的寻宝事业发展为,给赵姨找一根针,帮朴婶寻回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的银顶针,甚至街坊一个不满一岁的小宝宝疑似吞了个钢球,宝库为急坏了的宝宝奶奶在桌子腿底下找到了原以为被吞进肚子的钢球。
甄珍和小陈奖励小雷锋,周末歇业一天,小陈开车带着大渔三口,去二百公里外的辽河湿地。
跑那么远,首先是为了公事。九三年国家正式取消粮食统购统销,农民手里的余粮多了,价格也低了不少,给甄珍和朴叔供货的粮商的粮价虽然也公道,但多了层差价,没有一对一从粮农手里采购便宜。
单单为了自己店里的消耗,甄珍不会走这么远,外出采购,主要是为了远在西南的朋友,至今还有源源不断的顶级川味调料,麻椒、豆瓣酱、菜籽油从重庆跨越万水千山运抵省城,姜晓丰的情义只能通过粮食来还,哪怕一斤便宜几分钱,大批量购买,也能省不少钱。
辽河三角洲地理环境得天独厚,毗邻渤海,海中鱼虾蟹产量丰富,因为土地肥沃,陆上的产出同样丰厚,大米的品质在东北也是数一数二。
过了十一,北方的水稻到了收获期,甄珍打开车窗,阳光与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路两旁金黄麦浪随风起伏,仿佛绵延到天边的奢华地毯,有一种黄叫梵高黄,黄得热烈、璀璨。
怀里的宝库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大眼热切,“这里有好吃的。”
小孩说对了,前方有美味在等着他们。
车一拐进村头第一家,孙大叔老两口听到车响立即从屋子里迎了出来。老孙是常来甄珍店里吃饭的一位顾客的大哥,帮忙给两人牵上线,在电话里已经初步商定了收购价,今天过来主要是亲眼看看大米的品质。
跟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农民,脸膛黑红,脸上纵横交错的纹路因为笑容而舒展,从偏厦取了一袋样米出来,语气诚恳道:“这是去年的陈米,地里的稻子再晒两天,就能下地割了,你放心,小甄,这种珍珠米我们种了好几年,今年水稻结穗时天气好,米质保管比这袋还要好。”
小陈今天完全是司机角色,站在一旁笑而不语,把舞台留给甄珍。
甄珍抓了一撮米在手心观察,米质好,哪怕是放了一年的陈米,大米光泽度一点没受影响,颗粒饱满,晶莹透明,确实是黑土地上长出的像珍珠一样珍贵的食物。
甄珍很满意,“孙大叔,大米我挑不出毛病,因为是帮我朋友采购的,我没别的要求,水稻晒好,别掺沙子,价格就按照咱们商定的来。”
老孙承诺,“断财路的事,那是傻帽干的,我一定替你把好关。”他是村长,这两个年轻人采购的量大,还不像别的收粮的,使劲往下压价,不光自己家,村里别家都能跟着多挣一点,哪怕多收个几十上百,孩子一年的学杂费也出来了。
正聊着,大娘从热气腾腾的灶间出来,热情地招呼,“我都准备了,中午留家吃饭,没啥好东西,都是家跟前的吃食,吃好保证不了,保准能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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