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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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谈什么,”傅司年说:“随便聊聊。”
“这位就是您的妻子吧?”
那位陌生男人看了郁朵一眼,随后目光放在郁朵小腹上,发出疑问的声音,“您妻子怀孕四个月了?
这肚子看起来……”
傅司年一听就知道接下来是什么话,当机立断:“我和我妻子还有些事,先走了。”
郁朵被傅司年搂着,对那男人歉意笑了笑,同时默默对傅司年翻了个白眼。
她疑惑看着傅司年,又没什么事,干嘛急着走?
刚才还和人相谈甚欢,人家又没说错什么话。
没礼貌!
“张医生还在办公室等着,被让她等急了。”
郁朵点头,提不起精神。
“怎么了?
不舒服?”
“没什么,可能有点累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这段时间郁朵总提不起精神,心情也不如从前。
“在家闷久了也不好,有机会和妈……和我,我带你出去逛逛,散散心。”
郁朵意外看着他,“你?
你有这个时间?”
“公司的事暂时先交给阿齐。”
叮——
电梯门开了。
傅司年与郁朵从电梯出来,远远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
郁朵循着声音方向望去。
“医生!医生呢!”
“她肚子里有个孩子!”
“先生,请您松开,病人需要马上进手术室!”
“秦先生!请您放手,韩小姐必须马上进手术室抢救!”
在那密不透风护着的人群中,郁朵老远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手术推车呼啸从两人身前经过,推车上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昏迷不醒,半身全是血,郁朵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胃忽然间剧烈翻腾起来。
但下一秒,傅司年眼疾手快,将郁朵揽入怀里,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血腥气息瞬间被驱散,烟草混合淡淡香水的气息萦绕鼻尖。
直到傅司年拥着她肩头的劲道消失,郁朵这才从傅司年怀抱中离开,惊魂未定看着适才手术推车离开的方向。
“刚才那是?”
同样的,傅司年眉心深陷,“与你无关,别管。”
走廊地面上点点滴滴汇成一滩的猩红血迹分外刺眼,郁朵心绪不宁,被傅司年揽着带进张医生办公室。
傅司年与张医生谈论着她肚子里孩子的情况,但郁朵一直心不在焉。
“傅太太,您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太太?”
郁朵从那摊猩红血迹中猝然回神,茫然看着张医生,“什么?”
张医生笑笑,“我是问您,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哦,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看傅太太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虽然这么说,但是傅先生,傅太太精神方面的问题,也不容忽视。”
傅司年点头。
“行,今天就麻烦张医生了。”
傅司年扶着郁朵起身,准备离开。
办公室的门从外推开,一名护士焦灼走进,“张医生,急救那边来了一位韩小姐,郑医生说那位韩小姐怀孕了,是您以前的病人,请您过去一趟。”
张医生听闻想了想,“你去一趟陈主任办公室,这位韩小姐的病情陈主任比较清楚,让陈主任过去一趟。”
“好的。”
那名护士离开,张医生这才笑着对两人说道:“我还有事,就不送二位了,等具体的检查报告出来,我会亲自和您联系。”
“等等……”郁朵犹豫不决,开口问道:“张医生,刚才那位韩小姐,是不是叫韩晴?”
张医生愣了片刻,“对。”
郁朵心道果然是她,遂又沉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张医生,您忙您自己的去吧。”
张医生笑笑,急促离开。
“怎么了?
你认识?”
傅司年见她脸色不好,问道。
郁朵勉强点头,“算听说过。
她好像是秦邵的……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是情人。”
傅司年纠正她。
“情人?
你知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和秦邵竞争,就得将他调查得一清二楚,甚至是秦邵的私生活。
“在秦邵身边三年,秦邵对她一直不冷不淡,最近好像是怀孕了。”
走廊地面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
郁朵捂着自己小腹,刚才那股浓郁的血腥气息,心颤了三颤。
——
郁朵自认自己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今天从医院回来后,唉声叹气的声音比她这辈子都多得多。
卧室的门打开,傅司年从外走进。
“我打听到了,韩晴怀孕三个月,孩子保住了。”
郁朵心里松了口气。
傅司年将郁朵的表情看在眼里,在这之前他有查过,确定郁朵并不认识韩晴,但今天郁朵在医院的表现,不像不认识。
但他没问。
三天后郁朵来到医院拿结果,依然是傅司年陪她来的。
医院里熙熙攘攘,与平时没什么不同。
郁朵的检查结果显示,身体健康,孩子也很健康,倒是一些日常注意事项,叮嘱着傅司年。
那些都是郁朵知道的,她借故出来去洗手间,却在离开办公室门后,去了住院部前台,询问韩晴在哪个病房。
郁朵前脚刚离开张医生办公室,后脚张医生拿出一张报告。
她犹豫看向傅司年,“傅先生,刚才傅太太在,我没有多说,您可能要做好准备,傅太太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存在某种缺陷。”
傅司年表情凝重,“某种缺陷?”
“这只是一种猜测,毕竟傅太太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到四个月……而排畸检查最好的时间是在21周到24周。”
之前张医生接到通知,让她告知郁朵肚子里的孩子比真实月份多一个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隐瞒郁朵,但肚子里孩子有可能畸形的事,总不可能再瞒着。
“傅先生,这件事我建议您……”
“先不要告诉她,等一个月之后我带她来检查,确定了,我亲自告诉她。”
“好的。”
胎儿畸形。
虽然知道胎儿畸形都有一定的风险和可能,可傅司年想起那段离奇的经历,却忍不住往那上面想,孩子之所以会有缺陷,是因为那天晚上造成的?
是因为自己,所以孩子才……
傅司年不敢往下想,这个孩子对于郁朵来说至关重要,在一切未确定之前,不能让她知道。
私人医院在病人隐私方面保护周全,更何况秦邵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自然叮嘱过护士,不许透露韩晴的病房。
护士没说,郁朵自己去找。
很好找。
病房门口站了两个西装打扮的保镖就是了。
郁朵站在走廊犹豫,那两个保镖必然不会让自己进去,况且自己还怀着身孕,发生冲突就不好了。
思来想去,郁朵还是决定算了。
自从穿越到这,郁朵一直不曾接触过小说的主线人物。
韩晴是小说女主,对秦邵一往情深,可惜,秦邵骄傲自负,是一个不会在女人身上花费太多心思的男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替代品。
因为与秦邵需要肾移植的青梅竹马有几分相似,一直将人圈在身边。
最后演变成了一个悲剧。
郁朵为这个女人惋惜了几秒,估量着自己出来的时间,再不回去,傅司年该起疑心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病房门开了。
“韩小姐,医生说您需要休息。”
郁朵抬眼望去,那名穿着医院病号服的单瘦女人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虚弱得只能一手扶着门框站着,并没有搭理那名保镖,而是自顾自的往外走。
或许是有过交代,保镖见状也不拦她,一名保镖跟着她,另外一名保镖则去打电话。
郁朵跟上前去。
走廊尽头是一个小露台,露台上放了长椅,楼下是个花园,花园中央有个小喷泉,韩晴就坐在长椅上,面无表情看着远方,双眼毫无焦距,像是丢了魂,所有精神被抽空,徒留下一副空皮囊,死气沉沉。
郁朵绕到长椅另一侧,跟在韩晴身后的保镖警惕看了她一眼,或许是看郁朵是个女人,放松了警惕。
不到一会,保镖的手机就响了,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韩晴,离开露台到走廊里接听电话去了。
郁朵坐在韩晴身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韩晴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放在她小腹上,微微出神。
“你也怀孕了?”
韩晴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小腹,那儿有个九死一生的孩子。
“是,我怀孕了。”
“我快五个月了,你呢?”
韩晴在这瞬间似乎活了过来,脸上终于有了该有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艰难的微笑,“三个多月。”
“你三个多月的肚子和我快五个月的肚子看起来差不多大,”郁朵顿了顿,故意多看了她一眼,“请问……你是叫韩晴吗?”
“你认识我?”
“我见过你弟弟。”
“我弟弟?”
韩晴眼底充满了疑惑,“我弟弟不是……”
“你放心,你弟弟现在很安全,他现在在Y市。”
“他在……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韩晴有个弟弟,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否则,在经过知道自己是替身,被胁迫捐肾,被迫流产的韩晴,会在两天后,从这个高楼上跳下去。
秦邵就不是个东西!
“他被人打伤了在医院,现在住在医院里,我也是不久之前偶然知道的,有人托我告诉你,”郁朵试探道:“韩晴,你想见见你弟弟吗?”
韩晴双唇微动,想说什么,眼底却逐渐聚集起一层水雾。
她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郁朵转头一看,是那名保镖,她急促道:“我想办法带你弟弟来看你,在这之前你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千万别干傻事。”
说完起身,在那名保镖审视的眼神下,若无其事的离开。
傅司年都没死,想来再少死一个人,也没什么关系。
还没回到办公室,在电梯门口就被傅司年给逮到了。
傅司年表情严峻,又是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没在场,却仿佛看穿了一切。
郁朵心虚,多年威压让她莫名想逃,但想想自己好歹是怀着孕,母凭子贵无所畏惧,鸟儿似得扑上去,抱着他整条手臂晃,“老公,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傅司年不吃她这套,“干什么去了?”
郁朵刚想张嘴就来,但一想到韩晴的事还是需要傅司年帮忙,老老实实说:“回去之后我告诉你。”
——
秦邵和舒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舒窈一直把他当哥哥对待,偶然间秦邵遇见一个长相和舒窈有七分相似的韩晴,于是将韩晴当做舒窈的替身以解相思,韩晴在秦邵的温柔攻势之下,对秦邵产生暧昧感情。
但在朝夕相处间,韩晴隐隐猜到了舒窈的事,在见到秦邵对舒窈的温柔后,韩晴决定离开,但秦邵却一直将她困在自己身边,并用韩晴的弟弟要挟。
没过多久,舒窈出车祸需要肾脏移植,需要换肾,可肾源不是那么好找的,秦邵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可以与之匹配的肾源,就是韩晴,为了挽救舒窈的命,秦邵希望她能捐出一颗肾脏给舒窈。
韩晴不愿意,因为她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后来呢?”
傅司年问。
“后来,秦邵查出来舒窈的车祸是韩晴干的,他想让韩晴把肾捐给舒窈,”郁朵舒服窝在傅司年怀里,仰头看着他,“司年,这个秦邵太混蛋太不是东西了,韩晴真的好可怜,孤苦无依被人诬陷,我们帮帮她好不好?”
傅司年提醒她,“你肚子里也有个孩子,瞎操心。”
“就是因为我肚子里有个孩子,所以才更可怜她,老公,你帮帮忙嘛,不用你干什么,你只要去Y市,把她弟弟安全带过来,再查一查车祸的真相就行了。”
见傅司年沉思不应,郁朵央求道:“老公,帮帮忙嘛,你看,韩晴她就一个人,如果咱们不帮她,她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你帮她是在做善事,是积德!那你可就是主持正义的大英雄!”
傅司年目光停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想起今天张医生和他说的那些话。
郁朵瞪眼,恶气冲天,“你帮不帮?”
傅司年瞬间就应了,“帮。”
……不喜欢听好听的,反而喜欢听恶声恶气的话,傅司年抖M呢?
——
郁朵提心吊胆等了几天,没等来韩晴跳楼的消息,终于松了口气,又过了两天,傅司年说到做到,将韩晴的弟弟带回来了。
找到人时,昏迷不醒,从醒来到下地耽误了些时间。
郁朵看着面前这个瘦瘦小小胆怯的男孩子,温和笑了笑,“你是韩煜吗?”
男孩子点头。
郁朵躬身拉着他的手,“我带你去看看你姐姐,好不好?”
男孩子眼中的胆怯在听到姐姐两个字后消失殆尽,眼底逐渐绽放光彩,期待着点头。
时隔一周再次来到医院,有傅司年当靠山,郁朵毫不犹豫踹开了门,见到了秦邵那张阴郁的脸。
韩晴靠坐在病床上,脸色并不比一周前要好看,甚至于,看起来越发的消瘦。
“你们?”
郁朵身边的韩煜见着姐姐当即冲了上去拉着韩晴的手,猛地一滴泪落了下来,“姐姐……”
韩晴惊疑不定,反握住韩煜的手,上下打量着他,“小煜,你没事吧?”
秦邵脸色越发难看,“傅司年,你什么意思?”
郁朵看他不顺眼,背靠傅司年说话带刺,“秦先生,您不干人事,总不能拦着别人不干人事吧?
我老公可是十佳青年,最喜欢助人为乐了,你说对吧老公?”
秦邵眼神阴翳不明,“傅司年,管好你老婆!”
握着韩煜小手的韩晴低声对秦邵说:“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现在我想和我弟弟单独说两句话,可以请你先出去吗?”
秦邵目光望了过来。
韩晴却抬头冲他笑,“秦先生,你再不出去,我就不考虑了。”
秦邵拳心紧拧,沉着脸离开病房。
郁朵低声对傅司年说:“你也先出去,我和她说说话。”
傅司年点头,与秦邵一前一后离开。
待到病房里没了别人,郁朵这才凑到韩晴耳边,低声说:“我和我老公帮你查到了舒窈车祸的真相,你想什么时候告诉秦邵?”
韩晴神情微怔,“真相?”
郁朵点头。
不得不说,傅司年的办法虽然粗暴但有用,打一顿,肇事司机全说了,白纸黑字和录音,全都有。
韩晴抚着小腹出神,而后对郁朵笑道:“谢谢你,否则我可能要去坐牢了。
至于录音这些东西,等我把孩子打掉之后,再拿出来。”
“打掉孩子?”
郁朵现在怀着孩子,听韩晴这么说,捂紧自己小腹,心里难受得很,“你要把孩子打掉?”
“这是秦邵的孩子,既然秦邵不想留下来,那么就不留了吧,反正我也不想要了。”
她握着韩煜的手,神色平静。
——
进手术室前,秦邵握着韩晴的手,他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郁朵感动得一塌糊涂,抱着傅司年差点哭出来。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相比之下,傅司年简直是男人的楷模。
“秦先生,手术之后半个月,就可以进行肾移植手术……”
秦邵揪着那名医生的白大褂,凶神恶煞让他滚。
漫长等待一小时后,韩晴被推了出来,再过一小时醒来,抚着平坦的小腹,笑了。
也许是心里有愧,或许是权宜之计,秦邵握着韩晴的手,说:“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韩晴不动神色地把手抽出。
再也没有一辈子了。
捐肾的前一天,韩晴拒绝了这个要求,舒家人威胁要告她,医院可真热闹。
郁朵与傅司年从天而降,并带了两名警察。
再后来,就是更混乱更热闹的一天。
飞机安检口。
韩晴拿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目的地的机票,牵着韩煜向郁朵和傅司年告别,“傅先生,傅太太,谢谢你们。”
“举手之劳,好好活下去。”
目送着两人进了安检口,宿醉后的秦邵姗姗而来。
“人呢?”
胡渣爬上他下巴,秦邵脸色苍白,黑眼圈浓重,眼睛红得要杀人。
一转头,就瞧见正过了安检的韩晴的一个背影。
“韩晴!”
说着就往安检口奔去。
可惜的是,他神情太过癫狂,早就吸引了机场安保人员的注意,在安检口,被几名安保人员摁在地上。
他抬头看着神情淡然的韩晴,哽咽道:“别走……”
韩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亲眼目睹一个陌生人的闹剧,看了一眼热闹,就没了兴趣,牵着韩煜的手,面无表情朝候机大厅走去。
“韩晴!”
挣扎不过四个人的双手,直到韩晴彻底从他视线中离开,秦邵才被扭送去了保安室。
韩晴离开的第二天,郁朵接到一个电话,是韩晴打来的,向她报平安,再后来,那个电话也成了空号,韩晴这个人彻底没了联系。
但秦邵却像疯了一样,一直没有停止找人。
郁朵担心韩晴,但傅司年却说:“别担心,秦邵找不到韩晴的,更何况,就算他找到了,也没有办法再伤害到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傅司年这话说的有理。
一个女人想要避免受到男人的伤害,唯有一个办法,不爱他,那么他就再也无法伤害到她。
——
晚上郁朵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三个月前,傅司年死了,但也没死,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而自己浑然不知。
梦里最后出了场车祸,是傅司年护着了她。
撞上傅司年胸膛的瞬间,郁朵从梦中惊醒,床头的人一愣,“醒了?”
黑暗中视线昏暗不明,床尾只模糊见着一个人影,郁朵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脚正抵在傅司年胸膛上,而傅司年正坐在床尾,替她揉着脚。
“你……你干嘛?”
郁朵仿若见鬼般大惊失色,强硬并缓缓将脚从傅司年手里抽出。
但傅司年显然不觉得有什么。
“看你睡得不舒服,我以为你脚抽筋了,给你按按。”
傅司年打开床头的灯,看到了满头大汗的郁朵,“怎么了?”
郁朵暂时还无法适应这么温柔体贴的傅司年,遮遮掩掩,磕磕盼盼道:“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昏暗的灯光下,人影晃动不明,片刻的恍惚,让梦里的场景在眼前越发清晰。
有很多事她想不明白和无比诡异的事,仿佛在这一瞬间都有了答案。
如果正如梦里一样,傅司年那三个月……
等等,想什么呢?
这怎么可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
……自己不也是玄学存在吗?
她紧攥着被子,紧盯着傅司年,双唇啜动,似乎有话要说。
傅司年见她表情不对,“怎么了?”
说完下床给她倒了杯水。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水杯递到郁朵面前,郁朵却没接。
“先喝点水,”傅司年坐在她身侧揽过她肩头,安抚她,“到底怎么回事?”
郁朵心渐渐平稳下来,喝了点水后低声说:“我做了个梦,我梦见你了……”她紧迫地盯着傅司年,企图在傅司年脸上找到一丝慌张痕迹。
但傅司年却无比坦然,“我?”
郁朵眼一闭心一横,“我梦见你三个月前你没失踪,你只是……”
说着又觉得荒唐。
太荒唐了。
简直是匪夷所思,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傅司年沉沉望着她,在等一个询问。
“算了,没什么,就一个梦而已。”
郁朵说。
但奇怪的是,只是一个梦而已,郁朵以为这个梦等早餐过后,或是午餐或是第二天就会忘了,但这个梦却一刻比一刻清晰,细节历历在目,甚至有迹可循。
越想越觉得真实。
郁朵坐不住了,为了验证这一猜测,趁着傅司年上班,独自一人去了医院。
她好整以暇坐在张医生面前,带着问罪的架势而来,气势很足。
张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傅太太,您这次来是……?”
郁朵看了她良久,直看到张医生目光闪躲,才缓缓微笑道:“张医生,您是我的医生,我的情况您最清楚,作为一名医生,我的任何情况,您应该全盘向我说我说明不该有一丝的隐瞒才对,您觉得我说得对吗?”
“……是。”
“那我希望您能和我说实话,不要瞒着我。”
张医生目光落在她小腹上,扶了下眼镜,犹豫凝眉。
在医学界,她虽然年轻,但在医院时间不短,特别是这种昂贵的私人医院,说不好听,什么人都有,什么匪夷所思的要求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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