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上车后贺熹不顾陈彪的阻止扯掉了米佧嘴上的布条。 米佧吓坏了,却极力忍着不哭,只是紧紧地攥住贺熹冰冷的手,以带着哭腔的声音问:“贺熹姐你没事吧,你的肩膀在流血。” “没事,皮外伤。” 贺熹的脸色略显苍白,她笑着安慰:“哪有革命不流血。” 说话的同时目光流连在米佧身上,确定小丫头没有受伤,她才松了口气。 米佧先是惊得忘了反应,随即去掰陈彪的手:“坏蛋,放开!禽兽啊你……”看样子小丫头不会骂人,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下,都听得人想笑。 失血及疼痛令贺熹有种虚脱的感觉。 挣扎到最后,她也撑不住了。 等陈彪松手,她无力地靠在米佧身上。 承受着贺熹的身体重量,米佧伸出细瘦的小胳膊搂她的肩膀,哭着说:“贺熹姐你不要有事,我害怕……” 贺熹呼吸沉重,“别怕,我没事。” 说话时眼睛牢牢盯着陈彪,发现他的目光莫名地有些迷茫,仿佛失去了焦距了一般。 这时,亮起的天空愈发暗下来,乌云密布得让人感到压抑。 吹刮而来的狂风,卷着尘埃沙砾混着浓重的水汽砸在玻璃窗上,啪啪地响。 顷刻之间,雨林如海般倾泻而下。 不知是不是突来的大雨令陈彪产生了厌烦的情绪,他忽然厉声勒令司机:“快开,限你一分钟之内离开这个鬼地方!” 中山大道上,切诺基后面跟着一辆金杯急驰而来,与警车和军用越野车擦身而过。 紧接着,越野车后座的拉布拉多犬警觉地“汪汪”叫起来。 副驾驶位上,身穿作训服的厉行猛地坐直了身体,回头看向背道而驰的切诺基,面色骤然转阴,他命令师部参谋邢克垒:“调头!” 邢克垒一句废话都没有,闻言抬眼看向倒车镜,手上猛打方向盘。 越野车在马路上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接转向。 明天就要军演了,照理说厉行此时该在训练场上做战前准备,但陈彪昨晚的意外出现和神秘失踪令牧岩警觉,再三考虑之下,他在凌晨给厉行打去了电话。 意识到事情的诡异,厉行担心贺熹有危险,在贺泓勋的同意下,他连夜往A城赶。 碰巧在盘山路上遇到才往训练场去的赫义城和他的少校参谋邢克垒。 听闻厉行要回A城,赫义城把车技娴熟的邢克垒借给了他。 仿佛有心灵感应,厉行顺路接了黑猴子。 进入A城后,在持续打不通贺熹电话的情况下,他联系了牧岩,然后直奔中山大道66号而来。 邢克垒的车技确实无可挑剔,他目不斜视地注意着路况,脚下用力踩住了油门。 小黑的反应让厉行相信贺熹在前面的吉普车里,他的侧脸绷得很紧,冷眸瞬息变幻,邢克垒听见他说:“超过去拦住!” 握住方向盘的手默然着力,邢克垒踩住油门全速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已经带起了窗外阵阵风啸。 惊觉到有车追上来,情绪不稳的陈彪骂道:“敢和老子玩,甩掉他!” 可凭他司机的车技实在不是邢克垒的对手,在切诺基与越野车并驾齐躯时,逼得他只好命令手下改变方向冲上了山坡。 金杯不适宜在山路上行驶,被越野车刻意撞了下熄火停下,而里面的人爬出来后不死心地持枪射击越野车轮胎。 邢克垒稳稳打着方向盘,车子飘移间匪徒的子弹都喂了空气。 只不过可怜了黑猴子,被甩得东倒西歪,头都晕了。 越野车的优势发挥出来,很快就追上了陈彪。 正所谓祸不单行,切诺基在千钧一发之际抛锚了。 咒骂声中,陈彪拽着虚弱的贺熹下车。 越野车尚未停稳,厉行已利落地跳下来,瓢泼大雨中他朝陈彪急跑过去,而黑猴子则在他一声令下下和邢克垒扑向切诺基司机。 “快准狠”被一名职业军人发挥得淋漓尽至。 子弹擦过脸颊和手臂呼啸而来,厉行却仿佛没看到一样。 在贺熹都没完全看清的情况下,他已经跑至近前。 完全没有停顿,随即抬腿就是一个腾空边踢,狠猛地踹在陈彪肩颈处。 他的角度和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令陈彪手臂脱力又不会伤到贺熹。 没有想到厉行有如此身手,陈彪垂死挣扎般想要抬高右手以枪托打向他后颈。 厉行哪里会给他机会,迅捷地挥出一记重拳,精准地砸在他肋骨上。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陈彪手上的枪已落在厉行手里。 被厉行搂进怀里的瞬间,贺熹听到一声枪响和陈彪的一声惨叫,“啊……” 冰冷的雨水顺着厉行的下巴滴在贺熹额上,她微微仰头,凝视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以目光提醒:“别杀他!” 注意到贺熹肩膀的腥红,厉行俯身抱起她,径自向越野而去。 那边身手矫健的邢克垒和英勇无比的小黑也成功放倒了切诺基司机。 脱下湿了的军装外套裹在身穿睡衣的米佧身上,在受惊过度的小女人惧怕的尖叫声中将人打横抱起。 枪声远去,警笛声渐近,现场被封锁…… 贺熹被送去陆军医院处理伤口。 贺雅言被她肩膀鲜血淋漓的样子吓得够呛,又见浑身湿透的厉行冷着一张俊脸,暗自为贺熹捏了把汗。 所幸刀口不是太深,只是失血过多让贺熹显得比较虚弱,但她坚持要等老虎出手术室。 而厉行,沉默着。 直到老虎脱离危险,冷静下来的贺熹终于发现厉行左臂作训服的袖子上有个破口……凭经验判断,那是子弹,造成的。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