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和悍妇-《千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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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保镖面色不动,似乎对大公子这种称呼早已免疫。
“在我在京期间,你们保护我也要保护他。”刘大公子一看纳兰述期盼的眼神,咳嗽一声又加上一句,“还有他夫人。”
灰衣人们对这诡异的交代依旧面色不变,躬躬身便退了下去。
“大公子的保镖真是威风啊。”纳兰述赞一句,“只是这样严肃,怕是上京之后,不讨大佬们喜欢呢。”
“他们就这样子,我爹好容易请京城贵族帮忙请的,不过你说的也是,”刘大公子追了一句,“从明天开始,你们干脆戴面具,省得死人脸讨厌!”
几个灰衣人悲愤地木然走了出去,没注意到君珂也跟了出去,几人刚走过屋子拐角,忽然人影一闪,一双素手从阴影中伸了出来——
几个人霍然四散逃窜,反应快捷惊人,竟然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轻功高手!
素手轻扬,金色毫光一闪,同时射向几个不同方向,穿透黑暗,几人无声无息倒下去,都是面朝外,最快的一个人,已经掠出三丈之外。
君珂抹一把汗从阴影中走出来——差点低估了这些人,武功未必绝顶,轻功却真了得,这样的四个人分布在屋顶,很难同时将他们灭口,只要跑掉一个,她和纳兰述的计划就别想成功了。
多亏了长生子的武器,那种金毫极细,覆盖面极大,速度和伤害都惊人,到现在为止,从没失手过。
几个人肌肤隆起了大包,在地上辗转呻吟,君珂一手抓两个,飞身越过院墙,在一个角落里发出几声古怪的暗号。
几条人影无声出现,是应召而来的当地尧羽卫,纳兰述这三年,扩大了尧羽的规模,和当初冀北一样,有京中总队,也有各地的分支机构。
白天君珂就留下了暗记,晚上这些人按照命令守候在侧。
君珂将几个俘虏交给他们,尧羽卫们拎着人走了,明天刘大公子最可依仗的这四个高手保镖就会换人,至于这四个人的下场——君珂不想管,她已经不是当年过于善良的少女,在她的位置,必须眼光更远,心肠更硬。
这边四个暗桩一解决,其余那些家丁在这两人看来就是摆设,纳兰述把刘大公子再次侃晕,随即和君珂两个翻箱倒柜,一对贼夫妻再次抢掠民财。
纳兰述和君珂猜测,刘家送皇后入宗仪礼冠服自然是真,但一定还有别的任务,会给整个大典仪式增添一些新的控诉证据。君珂纳兰述都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万一真的搞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很难收场,不如趁着提前到京无人知晓,柳杏林也还没到,正好方便行事。
刘家的箱笼都放在驿站的正房,皇后冠服当然极其重要,家丁们分班守夜,不过挡不住纳兰述君珂,轻轻巧巧便进去,君珂翻到衣服袖子,露出一抹冷笑。
果然还是那种古怪的上臂衣袖透明设计,甚至这次比上次还透明,用的一种无色蚕丝,乍一看是雪白色,好像衣服上的装饰,但是一透光,就显得透明,那一截肌肤一览无余。
“做你们尧国的皇后还真是屈辱。”君珂冷笑,“就不说我,以前那些皇后都穿过这种衣服才能入宫,众目睽睽之下,等于让女人被所有男人当场验贞,这算什么?把皇后又当成什么?”
“从你开始,尧国的皇后会无比尊贵。”纳兰述望着那一截衣袖,神情嫌恶。
“在这个时代,女人地位的提高,还是要依附于男人。”君珂叹息。
“不,小珂,你可以让尧国的女人从此学会自己争取,获得较高的地位,像你说的你家乡那里一样,”纳兰述将皇后冠服扔开,“尧国是我的,也是你的。”
“我只希望你是我的。”君珂微笑,“衣服不能践踏一个人的尊贵,纳兰,你在,我就是最尊贵的。”
“我是你的。”纳兰述立即靠了过来,“求临幸。”
君珂笑眯眯摸他的脸,满脸刘大公子吊眼经典表情,“好肌肤!”
纳兰述一边吐去了……
在正房一无所获,纳兰述忽然拍了拍自己的头,“失策!”
“怎么?”
“如果重要东西真的在这箱笼里,那四个保镖应该在这里守卫才对,事实上他们在刘胖子的屋顶,只怕是人和物一起保护吧。”
“纳兰你越来越聪明了,看来这一路的豆腐确实营养益智。”
“小珂……”
“嗯?”
“咱能不提豆腐么?”
两个贼再次光明正大回到刘大公子的厢房,这回没费什么力气,便从他的腰带里搜出了一封书信。
君珂要看,纳兰述先抢了过来,君珂笑笑撒手,她从来不是计较的人,和豆腐较劲也好,一路玩闹也好,只不过为了转移纳兰述注意力,为了让他拥有愉悦心境,补偿这三年来的苦痛伤害。
纳兰述将信拆开,君珂还没在意,转头去剪灯花,忽然听见身后嗤啦一响,回头看见纳兰述手边信纸险些扯去半边,不由一怔,“怎么?”
“没什么。”纳兰述的脸侧过来,刚才沉在阴影里的模糊神色已经不见,还是那种坦然微笑,“不过又是奸计而已。”
君珂凝视着他,他展现无辜微笑,随即若无其事将信纸收起,君珂眨巴眨巴眼睛——他不打算给她看?
“睡吧。”纳兰述拉她到隔壁厢房,那是刘大公子指给他们夫妻的住处,唤人送来热水,蹲下来就准备亲自给君珂脱鞋,“妖姬,昏君今晚伺候你。”
他把君珂的鞋子脱了一半,抓住她脚踝就不肯放了,手指慢慢地滑上去,顺着裤脚向上推移,指尖勒了勒她肌骨匀停的小腿,“这豆腐才叫美味……”
君珂浑身发痒,脚一缩,想踢他终究没舍得,赤脚跳起来,抓住他按坐下来,“一起洗。”
“不要,你没我干净。”
“信不信我在你的参汤里灌洗脚水?”
“灌吧,只要你舍得。”
“吃定我了?现在就灌!”君珂捞起一把水,拉开纳兰述领口就滴下去,纳兰述低笑,一把反抱住她,“放肆!无礼!竟敢对朕动手动脚,拖下去廷杖三十……”“砰嗵”一声,脚盆踢翻,水溅了满地,两人也不知算是洗了还是没洗,最后湿答答四脚朝天倒在床上,一阵翻翻滚滚,夹杂着叽叽咕咕的笑声……
闹了好一阵子,君珂睡了,缩在床里,眼睫密密微垂,被纳兰述一番闹,她也忘记追问那信的事。
纳兰述侧身向里,温柔地看着她,手指轻轻触摸过她的睫毛,羽绒一般的触感,簌簌从指尖痒入心底。
月光照在君珂脸上,笑闹导致的酡红未去,晕开一抹娇艳的色泽,微微散开的半边衣襟里,肌肤如山峦间一抹盛雪,无边无垠延展开去,让人想着那未尽之处,是怎样天地无暇烟水茫茫。轻、软、润泽而晶莹,目光落上去因此小心翼翼,怕那般纯净,不能承载这人世污浊。
纳兰述呼吸微微急促,脸上也起了微红,却立即向后挪了挪,避开安全距离。
若在以前,他会靠近更靠近,揩点油进而更上一手都是正常,然而他此刻目光随渴望,身体却约束如一张紧弓。
他的手伸进怀中,信纸发出清脆的微响。
这声音令他的眼神一层层冷了下来。
这些无耻的人,竟然……
信纸被慢慢攥起,他眼底腾出无限怒火和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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