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嗯。” 沈奚到厨房间,让傅清和到客厅说话。 傅清和穿着沈奚的衣裙,两条长辫盘着,立在桌畔,还像是未出阁的大姑娘:“三哥。” 傅侗文颔首,对戴眼镜的男人道:“这回是我借着父亲病故,才让清和到上海奔丧。不管是生是死,在那位司令心里,这笔账是要算在我头上的。” “这我明白,清和的夫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这里会不会有麻烦?”对方说。 他摇头:“我不怕别的,只怕她长久在我身边,会暴露了行踪。” “三哥。”傅清和因他成亲的欢喜渐散了。 “听三哥的安排,”傅侗文让她先不要说话,“我让翰二爷带你回去,还会给你一封信,你到了北京,见到辜家小姐,把信给她。” “幼薇姐?” “对,她结婚后,要跟丈夫去法国做外交官。你自幼和她要好,其实不用三哥的面子,你和她的交情也足够了。” 傅侗文把准备好的信,递给傅清和:“信里有张支票,你连信一起给辜家小姐,她会帮你处理好一切。只是清和,你要好学一点,长久在那里居住,是要学法语的。” 他看向沈奚:“这一点你嫂子是榜样,她的英语就是到伦敦学的,不过半年时间。” “逼一逼自己就好,”沈奚附和他的话,“生活所需的东西,学得很快的。” 傅清和点头。 远嫁过一次的人,对背井离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不会过于忐忑,只是担心连累傅侗文:“若是他们找三哥……” “三哥是应付不来的人吗?”他反问。 傅清和摇摇头,她最信任的就是他。 “你没问题吧?”傅侗文看那位戴眼镜的仁兄。 “小事情,”对方说,“明天我定了日程,电话给你说。” “好。” “我说,没正事了吧?”旁观的少爷们都等得及了,其中一位直接去厨房端了新菜上来,“快,快,我们是来吃喜酒的。” “没放香油呢!”谭庆项拿香油瓶追上来。 谭庆项咕嘟咕嘟倒香油,另外一个自力更生开红酒,技术太差,万安瞧不下去了:“七爷,您交代一句就好,别糟蹋我们家三爷的好酒了。木塞烂了,回头怎么收啊。” “嘿……爷我替你干活,还被你教训啊?” 大伙笑。 开了红酒,傅侗文亲自给在座的人倒了一点:“昨晚喝得多了,今夜就这样吧。” “那不行,”不满的人撸起袖子,“来,有好酒都上来。” “他身体不好,要少喝。”沈奚脱口而出。 “嫂子别急,他不能,我们能啊。” 在笑声里,戴眼镜的仁兄举了杯,对沈奚敬酒:“今日也随侗文这里的辈分,叫你这姑娘一句嫂子。” “叫三少奶奶,这个好听。”傅侗文剥着盐焗花生,随口道。 沈奚在桌下踢他的皮鞋,他咬着花生米,躲闪开。 “好,三少奶奶。” 沈奚端了酒杯,立身和她碰杯,她刚要喝,被对方压下杯口:“嫂子喜欢珍珠?” 没来由的一句,她今天并没带任何首饰。 沈奚不太放心地摸了摸耳垂,也是空的:“嗯,是。” “这样啊,”傅侗文右侧的人击掌,大笑,“找到源头了。” “我就说,一定是为了女人。” 沈奚越发莫名,偏傅侗文镇定自若,啪地一声轻响,捏破花生,一低头,笑着剥。 搞什么名堂? “嫂子是不知道,咱们傅家这位三爷,过去两年把北京城能见到的、值钱的珍珠都收走了,”有人为她解惑,“是——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卑劣至极啊!” “我们都知道,是为了个女人,”戴眼镜的仁兄接话道,“今日得以解惑,死也瞑目。” “那万一不是我呢……你们不是问坏事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