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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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几个小孩在玩,岑鸢在徐伯的耸恿下无奈加入。

    虽然是个陌生的姐姐,但他们并不排斥。

    因为她看上去好温柔,就连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宠溺。

    岑鸢也没真的和他们玩闹在一块,而是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奔跑在艳阳之下。

    无忧无虑的童年,连摔倒都带着笑声。

    岑鸢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温柔的拂去她裤子上的灰尘:“有没有摔到哪里?”

    小姑娘摇摇头,眼睛红了,趴在她肩上告状:“哥哥不等我。”

    跑在人群最前面的那个男孩子,穿着和她相同款式,却不同颜色的衣服。

    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哥哥了。

    岑鸢拿出绢帕,替她擦净眼泪。

    干裂的脸颊,带着一抹怪异的红,是被冬天干燥的风吹出皲裂。

    岑鸢牵着她进屋,拿出面霜,给她涂上。

    “这样就不会痛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闻到一股花香的味道。

    是从面前这个姐姐身上传来的。

    岑鸢把那盒面霜送给她:“以后每天晚上洗完脸了就擦一点。”

    她只知道点头,眼泪还挂在眼睛上。

    岑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宝宝真乖。”

    她还是有些遗憾,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宝。

    明明是那么喜欢小孩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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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寻城的那天,周悠然给岑鸢带了很多特产,还有她给商滕准备的茶叶,自己种的。

    她也不知道商滕喜欢什么,就擅自准备了这些。

    徐伯开车把岑鸢送到机场,上车前,周悠然一直拉着她的手,各种嘱咐:“在那边不要事事都忍着,你呀,就是脾气太好,所以他们才会都欺负你。”

    岑鸢笑笑,轻声说:“知道了,你不用担心。”

    直到车辆开离小道,岑鸢回头,隔着后车玻璃,看到周悠然还站在路口,偷偷抹泪。

    岑鸢眼睛一酸,忍了许久的眼泪也终于落下。

    离开自己的故乡,去到一个讨厌的城市。

    没人知道,她有多不舍。

    短暂的真情流露,在她擦干净眼泪的那一刻起,又重新变成了温婉贤淑的岑鸢。

    阔别了一个多月的家,第一个出来迎接她的,是陈甜甜。

    何婶在后面追:“祖宗,你慢点,别摔着了。”

    岑鸢松开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蹲下身,方便她扑进自己怀里。

    陈甜甜跑过来,搂着她的脖子,带着奶香气的小脑袋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我这些天都有好好听话哦。”

    岑鸢欣慰的笑了笑,一手揽过她的腰,起身的同时也把她抱了起来。

    何婶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岑鸢这只脆弱的花瓶不慎摔破。

    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是柔弱易碎的。

    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容易消逝。

    说话间,何婶就要伸手去把陈甜甜从岑鸢的怀里接过来。

    陈甜甜立马抱紧了岑鸢的脖子,不肯松开。

    何婶轻声斥责她不懂事,岑鸢却纵容的笑了笑:“没关系的,我抱得动。”

    一路抱着她进屋,岑鸢看了眼空旷的客厅,问何婶:“他不在家?”

    何婶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

    “这些日子很少回来,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老爷子病情又加重了,他这几天公司医院两头跑。”

    岑鸢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啊。”

    何婶观察着她的情绪,在合适的时间问出:“你走了一个多月,今天要不要去公司看看他?”

    岑鸢刚走的那几天,商滕给她打过电话,但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通。

    商滕的性子,本身就是寡语少言,喜怒不显。

    岑鸢持续的失联,让他罕见的先低头,找到何婶,让她给岑鸢打个电话。

    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女人低软的声音在轻声询问:“何婶,怎么了?”

    并不像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一刻,何婶看到商滕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发生了改变。

    从微不可察的担心,化为阴翳的冷。

    她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的。

    何婶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不然以岑鸢的性子,是不可能无缘无故不接他电话的。

    于是她试探性的问出了这句话。

    岑鸢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很快就点头同意了:“好。”

    她平静无波的情绪,看不出任何破绽。

    仿佛那段时间对商滕的冷漠,只是所有人的错觉罢了。

    她亲自下厨做的饭,都是一些商滕爱吃的。

    甚至还特地把周悠然让她带来的茶叶泡成茶,一起带过去。

    公司前台不认识她,听到她说要找商滕,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怪异。

    想来也已经是司空见惯,来公司找商总的女人,不论千也有百了。

    大多都是在酒会或是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自以为仗着姣好的皮囊,便可以成为偶像剧里的女主角,被霸道总裁一见钟情。

    却不知道她们眼中的霸道总裁,没有霸道,只有冷情。

    所以更多的时候,她们甚至连见他一面都是困难。

    就算侥幸见到了,最后的下场也只是在他厌恶的神情下,被保安赶出去。

    外表分明庄重禁欲到如同天神,骨子里的恶劣却连地狱里的恶魔都比不上他的分毫。

    自小便接受着最好最顶级的教育,待人处事,只浮于表明。

    真心隐藏在利益之后,向来不轻易示人。

    这就是商滕。

    利益至上的资本家。

    在这种大公司待久了,前台都有种鼻孔看人的高傲。

    她冷哼一声,也不拿正眼瞧她:“有预约吗?”

    岑鸢迟疑了会,轻声询问道:“可以麻烦您给总裁办打个电话吗,就说是岑鸢来找他。”

    前台白眼一翻,还自报姓名了,现在的女人,为了攀高枝还真是不择手段。

    真是人不可貌像,看着温婉干净,却也只是个拜金女。

    岑鸢不蠢,自然也看出了她眼里的鄙夷。

    沉思片刻,她也不再勉强,而是走到一旁,拨通了商滕的电话。

    回应她的,是机械的女声,提醒她: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岑鸢盯着逐渐暗掉的屏幕,无奈的轻声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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