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章-《衡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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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明度另一只手来扶她,被她推开:“河洛侯自重。”

    他一只手仍牢牢扯着她的衣袖没放,忽而贴近一步,低声道:“我是来与郡主道别的。”

    “你上次在官驿已与我道过别了。”栖迟偏过头,与他拉开距离,只有那只手,始终未能挣脱。

    崔明度扯着她袖口,想将话说完,“这是最后一次。”他胸中满腔言语,都已压抑难言:“已至这一步,我此后再不会多问郡主过得如何了。”

    哪怕想问也没了理由,光王府再不受打压,他连愧疚这一层也剥去了。

    栖迟不太舒服,眉头没松开过,拉扯着自己的衣袖,试图往前走:“我过得很好,一直很好,我嫁了这世上最好的男人,这一辈子都会很好,用不着你再过问。”

    崔明度被她的话敲回了神一般,手指松开了:“是,是我失礼,郡主莫怪。”

    但失礼,也只这一次了。

    今后很难再有交集,他们都各有各的路要走了。

    崔明度看了眼前的栖迟一眼,转身自后方开了耳门离去,脚步轻缓,如同未曾来过。

    栖迟脱了力,跌坐在地上,下一瞬,门被一脚踹开。

    伏廷长腿阔步地走过来,将她一把拉起来,扫了圈周围,只有她在。

    栖迟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便定了心,歪着头靠在他身上:“三郎。”

    伏廷拨过她的脸:“你没事?”

    她软软地应一声:“嗯。”

    伏廷又看一眼左右,拦腰将她抱起,离开花厅。

    穿过廊下时,她已在他怀间不安分起来。

    廊下无灯,穿行在黑暗里,靠着他,她便有些肆无忌惮。

    伏廷低头在她耳边,气息渐沉:“只喝这个你也能醉?”

    她并没有醉,最多有些微醺,手在往他胸前伸,轻轻说:“北地的什么都烈,想来以后只能在你跟前喝了。”

    伏廷被这句话莫名地勾出了情绪,撞入房中,背一靠上门,头就低了下去,寻到了她的唇。

    她唇舌里还有梅汁的味道,些微的酸甜,整个人在他怀里水一般的柔。

    接着又热烈地回应他,缠在他身上,主动去扯他的军服。

    直到此时,伏廷才终于问了句:“他干什么了?”

    栖迟知道他问的是崔明度,挨着他颈边,实话实说:“来道别。”

    伏廷没说什么,料到崔明度也该有分寸,不管他曾经怎么想的,到了如今都该醒了。

    “你走神了。”栖迟小声说。

    伏廷顿时将她托到了身上。

    灯火里的人影交叠在一起时,很快就被拂灭了。

    栖迟本还想问他为何会突然出现,但没法开口,怕一开口便泄露出难捱的声音来。

    黑暗里,伏廷全然掌控着她的起伏。

    这一夜都有些不知疲倦,不知纠缠了多少回。

    直至第二日早晨,栖迟梳洗完随伏廷出去时,才觉得太过放纵了一些,脸都有些红。

    官署外的道上已经人马安排妥当,即刻就要起程。

    伏廷先行出去安排,边走边紧着袖口上的束带,抬头正好看见崔明度要离去,刚向李砚辞行过,又朝他这里走了过来。

    “邕王与单于都护府的事还需问案定罪,我便告辞了。”崔明度搭着手,向他辞了行,忽而添了一句:“望大都护与郡主此后太平安乐。”

    伏廷点头:“会的。”

    崔明度垂了手,上马离去。

    栖迟出来时,已不见他人影了。

    曹玉林抱着占儿出来的,此时才有机会与李砚说话,在另一头站着。

    栖迟走到伏廷身边,看了看他的脸:“你是不是要去边境了?”

    他是因为突厥急着回来的,她知道这是免不了的。

    伏廷没否认:“越快越好。”

    “这次可以带上我了?”她盯着他:“我跟你一起去。”

    伏廷与她对视了一眼,短短一瞬就点了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我只有依靠周六把时间扭转过来了~

    红包走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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