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桃花-《凰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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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身在半空的凤知微来不及发出狼嚎也来不及扭身逃跑,便和顾家小小姐一样,决然投入了某人怀中。

    她落下的沉重身子,砸得接住她的顾南衣震了震,沾满水的手臂一滑,险些将凤知微滑下去。

    凤知微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便稳稳着陆,下意识的睁开眼,第一眼看见一朵微微的红,樱花般绽在一片如玉的洁白上。

    她脑中刹那便掠过一句诗: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为色所慑附庸风雅的第一感觉掠过,她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啊!”

    凤知微鱼似的一弹,被接连天降色女砸得还没反应过来的顾南衣一惊,手一滑,噗通一声凤知微悲惨的掉进药浴的浴桶里。

    触鼻是特别的药味,有种淡淡的香,水很热,一波一波涌在鼻端,还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也一波一波的蹭在鼻端。

    凤知微瞪大眼睛,反应过来又想尖叫,嘴一张咕嘟咕嘟喝进一大堆带着药味的洗澡水。

    “哗啦”一声水响,她被顾南衣拎起,**拎在手中左看右看,似乎有点不明白她这么激动。

    两人**面对面挤在浴桶里,凤知微眼睛往哪看都能看见如玉肤光和湿身春色,偏偏药水还不及腰,往前看固然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坚实光洁的胸膛,极其漂亮流畅的身线,往下看更要不得,直接能令人想昏倒,她只好拼命望天,这一望才发觉顾南衣竟然还是戴着纱笠的,只是纱笠似乎并没有受潮,笠边有湿了的手印,凤知微想起先前落下的看见他手臂一划朦胧纱光一闪,难道原先顾南衣没有戴纱笠,顾知晓为此凶猛砸下来之后,他才戴上的?这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干嘛偏记得把脸藏这么好?

    顾知晓看见了什么,让她就差没流着鼻血悍然跳房?

    顾知晓倒是一点没湿,稳稳睡在一边,看样子她爹接了她,顺手便点了她睡穴,省得大半夜的狼嚎吵人。

    凤知微讪讪的左顾右盼,**去掰顾少爷的手,干笑道:“掉错地方了,麻烦先放我下来。”

    没有回音,她愕然看去,才发现顾少爷微微偏头,似乎正在好奇的打量她的……身体。

    凤知微一低头,眼一直,唰的一下把自己烧成了大红布。

    春天穿的本来就不多,她先前又脱了外袍给顾知晓垫着,身上只是一套薄薄中衣,跳下来的时候又挂着了突出的屋瓦,薄滑的布料轻轻一拉便开了一条大缝——正巧在胸部。

    更巧的是,她里面是纯白的裹胸,束得紧紧的布带被割断散开,此刻又全部湿了,于是……喷薄欲起,榴花透红。

    顾少爷正是在认真欣赏某处景致,他知道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却也从未关心过这种不同,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自小成长的环境,陪在身边只有一位女性,就是他的奶妈,年纪老迈的奶妈,早已失去了女性的线条和风致,宽袍大袖的和男人也没啥区别,之后便到了凤知微身边,一生至今没有对别的女性多看一眼,偏偏唯一在乎的两个女性,一个是易装癖,把自己裹得平胸细腰和男人没区别,一个小豆豆是有的,胸还没来得及长出来的,导致他以为,女人那胸和男人是差不多的。

    原来是不一样的啊……

    顾少爷用难得感兴趣的眼光,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那美妙景致——确实美妙,比如说那带子不是猛然掉落的,而是慢慢散开的,于是随着那散开,某处被压抑了很久的地方,便以一种奇异的姿态缓缓膨胀,像月色下白昙花悄然绽开,沉静的开出饱满、灵韵,和诱惑;比如因为那不可控制的绽放,某人红了脸慌了神,赶紧去掩,却不知手臂交错一挤间,将浑圆挤得更喷薄,一点玫红颤颤欲起,自洁白如玉的臂膀间半露不露惊鸿一瞥,让人突生好奇,想知道碰一碰,会不会就像开好了的梅花般,从枝头落了。

    顾少爷于是好奇了。

    顾少爷很想知道会不会落。

    顾少爷还想知道为什么顾知晓的小豆豆和他差不多,凤知微就不同?

    这方面非常天真无辜的童男子顾少爷,是个很有行动力的好孩子,有疑问就应该去探索——凤知微告诉过他的。

    于是顾少爷天真无辜的伸出手……去捏。

    “哗啦。”

    被那个动作惊得晴空霹雳的凤知微,在最后一刹霍然惊醒,赶紧抬臂一格,动作凶猛溅起大片水花。

    半空里顾少爷的手被横空架住,竖起的手臂间两个人大眼瞪大眼。

    凤知微满面通红,也不知是自己烤的还是热气蒸的,倒吸一口气直觉的要发怒,忽然想起面前这个人是和别人不同的,这世上很多东西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揪一下那什么对他来说大概也就是和采一朵好看的花一样的,自己大惊小怪反而会更尴尬的,人家难得有了求知欲是不能打击的。

    难为她天生心思深沉,习惯了遇事一想二想三想,想完了,什么火气和不满也没了,居然还笑了笑,十分谆谆善诱的道:“这个不能……”

    “为什么不能?”顾少爷在浴桶里向她提出疑问。

    “男女有别。”凤知微吸气,想爬出浴桶,又怕顾少爷没教育好,手一松他又“采撷枝头的花”了。

    “你们都是女的,也有别。”顾少爷在浴桶里和凤知微展开辩论。

    “她还小。”凤知微知道他指的是顾知晓,哀叹,提醒自己注意下以后不能再让顾南衣帮顾知晓洗澡。

    两人隔得近,不可避免看得清楚,顾南衣有练武之人的紧致流畅肌肉,却没有练武之人的青筋纠结,肌肤光润平滑,泛着玉色,微微凸出的锁骨肩骨,精致得像一枚玉如意,泛着晶莹的水色,不断有水珠滚落,所经过的肌肤越发剔透,夜色中光泽粼粼,凤知微随便眼睛怎么瞄怎么躲,都觉得看到哪里哪里都让人惊艳得抽气。

    顾南衣却似乎在皱眉,将她上上下下看看,突然低喃一声,道:“热。”

    他皱着眉,觉得原本自己是冷的,彻入骨髓的冷,不知怎的这女人这么**的站在面前,晓露莲花似的亭亭水中,那景致扑到眼帘里,全身经脉都似起了点小小的火苗,不动声色却又熬心熬骨的舔舐过来,一路所经之处,有种沸腾而蓬勃的感受,连血脉都似在贲动,这让他不适而又陌生,过往许多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滋味。

    凤知微听了那一句,却立即一惊,赶紧道:“咱两个太挤了,我出去——”

    “我出去。”顾少爷不由分说,放下她,抬腿一跨。

    如玉光华,腿影修长。

    凤知微砰一下埋头扎下,把自己扎进水底。

    又是“哗啦”一声,善良的顾少爷不明白他已经出来了,她却干什么要溺死自己,一伸手又把她捞出来。

    凤知微闭着眼睛道:“多谢,请放下我让我自己走。”

    顾少爷手一松,凤知微如愿以偿掉落,头也不敢回,闭着眼睛凭记忆摸着了顾知晓,一把抱起连滚带爬的奔了出去,因为一直不敢睁眼,砰一声撞到门框立刻弹起一个好大的包,也不敢呼痛,怕顾少爷光溜溜的跑来表示关心,听见身后顾少爷道:“你……”赶忙胡乱摆手道:“不用不用。”也不管浑身**的,唰的一下,以平生最快轻功,一闪便不见了。

    她身后,室内,早在出浴桶时便已顺手披上外袍的顾少爷,怔怔的站在屋当中,手里拎着一件袍子,此时才把那句问话说完。

    “……要不要换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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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透了的凤知微,迅速将顾知晓送回了她的卧室,正想绕过一道花墙回自己卧室换衣服,蓦然听见花墙上有人微笑道:“魏大人,好久不见。”

    凤知微一抬头,倒抽一口冷气,半晌左右看看,喃喃道:“护卫们真是越来越不经心了……”

    墙头上那人,操手稳稳而坐,衣袂在风中悠然飞舞,笑得也很悠然,“奇怪,我坐在自家墙头上,护卫们为什么要来管呢?”

    “自家墙头?”凤知微团团一转,笑了,“我记得我府门上挂的是忠义侯府匾额,到现在还没有取下来,换成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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