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正文完-《你别咬我耳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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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正文完
学校未再给高考生更多的放松时间,年初八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上课补习。
蔡源老师天天在讲台上面喊倒计时,喊口号。
喊高三不可怕,高四不可怕,高五最可怕!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提高一分,干掉一千!
复读的人没有灵魂,要灵魂去清华北大找!
“时栖,不准睡觉,给我出去跑步去!”
“寇醉,少撩闲,上黑板来给我做题!”
“方亦圆,你再八卦我给你扔出去!”
“齐博,学校后墙安监控了,你再给我乱跑试试!”
“来来来,都别给我睡了,高考完再去给我长眠,现在都给我起来!”
“来来来,全班起立,给我站起来听课!脑袋都给我抬起来,抬不起来我就你们薅头发了!”
蔡源追班级每个人追得紧,动不动给补习到晚上十点,挨个人点名开小灶,他给讲过一遍的题还记不住,就出去跑三圈。
三圈不累,累的是跑完还得回去给蔡源背知识点,背不下来继续跑。
教室和操场真如战场,复读班战士们神经紧绷,随时等待将军蔡源来拉出去操练。
后四个月,每一次蔡源进班级,各个同学都如临大敌狂背题。
谁都受不了蔡源天天大炮似的狂轰滥炸。
时栖也每天都盯着寇醉,盯寇醉的脸,也盯寇醉的试卷,给寇醉查缺补漏知识点。
寇醉的专注力和理解力太酷了,他的一小时专心学习就如同过目不忘,高效率到时栖看寇醉的目光都眼冒小红心。
他还把她所有的重点难点易错点和错题本笔记本都背下来,提升成绩超级快。
时栖诧异问:“coco,你是怎么做到的呀?”
寇醉眼睛撩人,说话也好听,趴到桌上看她说:“这不是太喜欢栖宝了吗,看栖宝写的漂亮的字,哥哥怎样都看不够。
看得多了,就记住了。”
趁同学不注意,他靠近她,手轻点着她嘴角笑,“栖宝用的什么唇膏,给哥哥尝尝?”
时栖觉的她这辈子都听不够寇醉对她说这种不正经的话,每每听到都会面红耳赤。
时栖红着脸趴到桌子上,推他胳膊说:“不告诉你,你往那边点,我报警了啊。”
寇醉趴在桌上失笑不止,到底是飞快地亲了下她额头才满意。
齐博和方亦圆他们也都拼劲学习全力以赴。
四个月弹指一挥间,咻的一声疾驰飞过。
时栖是个很容易舍不得同学朋友而难过的人,离校的前一天拍集体照之前的自习课上,时栖趴在桌子上用睡觉掩饰难过。
夏天热,学校怕室内外温差大,不想这时候把学生们弄感冒了。
也不给开空调,就开个头顶小风扇。
风扇转起来只缓解一点点高温,仍是闷热。
窗外知了在鸣,风轻吹杨柳,喜鹊落在枝头,扑闪着小翅膀温柔地唱小曲儿。
轮班拍集体照,寇醉和齐博被蔡源叫去做苦力。
回来的时候,寇醉的白T恤和手臂上都碰上了灰,寇醉垂眉掸着灰,抬眼瞧见小姑娘趴在桌上睡觉的模样,微挑了下眉。
时栖像只午休打盹儿的猫儿,脸边头发有点点湿,天鹅后颈修长,漂亮白皙。
寇醉随手一投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坐过去捏她耳朵,“小美人,睡觉怎么不叫上哥哥?”
时栖耳朵动了下,闷声闷气说:“你睡觉也没叫我呀。”
有清浅鼻音,好像在难受。
寇醉直勾勾地盯了会儿时栖耳朵,忽然扯过校服盖到了时栖头上。
时栖好热啊,头撑着校服就要坐起来。
忽然校服被掀起,寇醉钻了进来,里面的空间瞬间变得无比闷热。
时栖趴在桌上不敢大动作,只小幅度地侧脸看过去,用沙哑的气音问:“你干嘛呀?”
“干早就想干的事。”
寇醉向她靠近,舌尖儿舔了下嘴唇儿,含笑看着她。
校服薄,有太阳光从校服外面渗透进来,校服的黑暗里有点点光。
时栖脸颊倏然变得很红,不安地说:“哥哥,我是屎。”
“……”
寇醉失笑,这还能不能亲了?
时栖也有点后悔在这个时候乱抖机灵了,抿了抿嘴,卷翘的睫毛眨啊眨,“co……”
她话方开口,时栖的嘴角就感觉到一个温柔的触感,酥酥的麻麻的电流让她整颗心都乱了。
寇醉轻吻小美人的嘴角,舌尖儿很轻地碰了一下。
她嘴角和糖一样甜,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寇醉手指轻按着时栖的手腕内侧,她脉搏跳得很快,在她失神间,又从她左嘴角,挪到右边嘴角,轻轻地吻了下。
寇醉半边脸和双耳也变红了,他本来只想亲一下时栖耳朵的,莫名就对她乖巧的模样无法控制了。
时栖先回过神,一巴掌捶到他脸上。
衣服被掀开的那一刻,时栖嘴唇亮晶晶的,气得想喊,又改小声嗫嚅,“这是学校啊。”
寇醉笑得一脸满足,“这不是,你嘴角和糖一样甜么,没忍住。”
时栖满脸绯红:“你,你亲我是要给钱的。”
寇醉趴桌上抖着肩膀笑,“好。”
拍毕业照片时,女生在前排,男生在后排。
时栖站好后回头找寇醉,她脑顶突然被一只手给按住,掌心温温热的。
时栖仰头看过去,寇醉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少年气满身,眉目俊朗如星。
寇醉挑眉问:“找谁呢?”
时栖抿嘴笑,脑袋向上顶着他掌心玩。
寇醉像逗小狗似的,手绕过她肩膀,轻挠她下巴。
时栖被挠得痒了,缩着肩膀忍不住的笑。
突然前面蔡源回头叫时栖,“时栖,你过来坐我旁边拍。”
时栖:“?”
蔡源老师是从头到尾都要将棒打鸳鸯贯彻到底吗?
时栖站着没动,深深叹息,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诚恳说:“老师,第一排都是老师,我坐第一排不合适。”
蔡源皱眉:“有什么合不合适的,你是高考状元,这就是合适。”
时栖仰头看寇醉,满脸不情愿地向寇醉无声告状。
寇醉莞尔,右手搭在时栖肩膀上,少年慵懒的声音带笑,“老师,您这样就是偏心了啊。
虽然我们时栖小姐姐长得好看,您也不能这么偏爱啊。”
蔡源“嘶”了一声,回头指寇醉,“你闭嘴。
我那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偏爱吗,我那是因为她学习好!”
寇醉下巴搁在时栖脑顶,歪头对蔡源勾着眼尾笑,“源源,我学习也不错啊,您也偏爱偏爱我呗?
而且我长得,也挺好看的啊。”
这是寇醉第二次叫源源,上次是蔡源送了寇醉一个护颈。
蔡源老脸突然被寇醉给整红了,不再吵着让时栖坐他身边,训训叨叨的转头看摄像师,“那就这样吧,拍吧。”
同学们哄笑开,时栖也不好意思了,摇着脑顶把他下巴给晃开。
摄像师按下快门的那一刻,记录下复读班一年的青春时刻。
时栖一身白衬衫,脸上绽放着青春明媚的笑容。
她身后的寇醉同样一身白衬衫,他手搭在她肩上,未看摄像师,而是垂眉含笑望着身前的小青梅。
青梅笑靥如花,竹马便……
时栖忽然捂着鼻子回头,“coco,你闻没闻到臭味?
好像有人放屁了,我怀疑是博哥。”
寇醉:“……”
高考那天艳阳高照,骄阳似火。
窗外的湿热空气中,夹着湿黏黏的海蛎子味儿。
董薇竹和时卿贤俩人搬到时栖考场对面的酒店和她一起住,一大清早,仨人吃完早餐,盘腿坐在床上斗了半小时地主。
时栖爸妈对时栖的教育就是这样,无论到何时,都让时栖开开心心的。
时栖赢了妈妈一张卡,赢了爸爸一辆车,赢完就跑,跑到洗手间里开着排风扇,坐在马桶盖上给寇醉打电话,“coco,我包养你呀!”
寇醉淡定自若到好像还没起床,打着哈欠嗓音慵懒,“行啊,你包养我,我给时主子生小孩,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喜欢小母猫,你能生一个吗?”
“我能给你生出个狸猫。”
时栖败阵:“那我还是领养一个吧,我还能选品种。”
顿了顿,时栖又问:“取名叫寇屎行吗?
咱俩的姓做组合呢。”
寇醉一大早就被时栖给气笑了,窸窸窣窣地起来穿衣服,“你再提这个字,哥哥不考了。”
“那我还挺害怕的……”时栖又紧张,“coco,今天就算是我被车撞了,你也要考完试啊球球你。”
“闭嘴,好吗?”
时栖还是不放心,“那你早上拉臭臭了吗?
别考试的时候跑肚子。”
“……”
寇醉想挂电话,时栖轻声叫住他,“寇寇哥哥。”
“嗯?”
寇醉手机重新放到耳边。
时栖声音好像都在害羞红,不好意思的身边含羞花在开,“哥哥,我给你个鼓励,你今天努力超常发挥好不好?”
寇醉低笑,“什么鼓励?
十七妹要偷亲竹马吗?”
“没有!球球你闭嘴!不要说话!”
寇醉住嘴了。
时栖酝酿了好一会儿,然后声音柔软,好似在湖面上顺着柔风轻轻荡,“一直有句话想和你说。”
“当你沉醉不知归路时,请栖息在我肩头。
就是哥哥,如果哪天你累了,我一直陪着你。”
“还有,coco就是寇寇。”
“你知道吗,我亲昵地叫了寇寇两千九百二十二遍。”
说完电话里安静了三秒,分不清是谁的呼吸变得急促。
时栖飞快地挂了电话。
寇醉坐在考场附近的酒店大床上,神色茫然。
齐博和寇醉是同一个考场,订一间酒店住的,寇醉僵坐在床上,衣服方穿了一半,齐博紧张地看着他腹肌问:“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寇醉放下手机,穿好衣服,视线平直地落在齐博脸上,“2922除以365等于多少?”
“这他妈的谁知,”齐博没骂完,拿出计算器算,“等于8点零零5。”
说着齐博又很迷茫地用365乘以8,“2920,2922比2920多两天,是多了闰年吗?
这是出题组给你透题了吗?”
寇醉走到窗边,推开窗看酒店后院的风景,满树纯白栀子花开。
树下,一个帅气的小男孩和一个穿花裙子的小女孩在玩跳格子。
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跑起来马尾辫一荡一荡的。
男孩在女孩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耍赖。
女孩看到了,气得撇嘴要哭,男孩跑过去哄,女孩气来得快散得快,一下子蹦到男孩背上,男孩和女孩笑成一团。
栀子花香扑面,干净的奶香味,柔软的,温柔的。
是十七妹喜欢寇寇整整八年的味道,像有花香在亲吻他脸颊,甜进了他心里。
寇醉恍然记起八年前的那个夏天,时栖被她班级的班长堵在班级里表白,他去她班级接她,救了她一条小金命。
在那之前,时栖只是一般缠着他,想跟着他一块出去玩。
在那之后,时栖就黏他黏得紧,他不出去玩,她也黏着。
还缠着他,让他送过她一个毛茸茸的蓝胖子。
她说“当你沉醉不知归路时,请栖息在我肩头”。
原来,在时栖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就已经对他倾心相许,默默陪伴他那样久。
时栖和段屿川在一个考场。
最后一科在同一个班级,考完出去,时栖在门外小桌上收拾着背包问段屿川,“你考得怎么样啊?”
段屿川还是冷酷寡言的模样,“还可以。”
时栖知道段屿川寒假的时候被季初梨给拎去和她住一起。
季初梨为段屿川申请了保护令,段屿川也已经有半年未接触过他父亲。
时栖对段屿川日后的打算还挺感兴趣的,他在前面大步走得飞快,时栖扯着背包的袋子在后面追,“那你要报哪个学校和专业呀?”
“法学。”
“咦?
你要当律师吗?”
段屿川未再说话,像急着要去哪、不走快就赶不上了。
时栖在后面唠唠叨叨,“初梨姐姐是律师啊,你是受她影响吗?
那敢情好,你毕业就可以去初梨姐姐事务所了。”
自从时栖知道季初梨和寇醉不是那么回事,她对季初梨的称呼就从季姐变成了初梨姐姐。
走出校门,警戒线外围满家长,时栖踮脚找自己妈,却先看到了季初梨。
她跳起来挥手,“初梨姐姐!”
季初梨笑着穿过人群,“栖宝考得怎么样?”
时栖想说状元没问题,但做人得谦虚,她手指旁边段屿川,“状元不是他,就是我。”
段屿川:“是我。”
时栖:“……”
段屿川方才的焦急神色已然消失,望着季初梨问:“我考得很好,你答应我的事,能做到吗?”
季初梨微笑突然僵在脸上,为难地抱歉,“对不起啊小川,我大学同学回来了,晚上同学聚会给他接风,我明天晚上再给你下厨行吗?”
时栖听到有趣的了,感兴趣地打听:“初梨姐姐,是男同学吗?
以前追过你的人吗?”
她话音刚落,莫名就感到身旁有一阵冷风,她诧异地仰头看段屿川,段屿川脸色莫名变得冰冷。
时栖打了个寒颤,隐约感觉到什么。
她看看大方温柔美丽的季初梨律师小姐姐,又看看冷漠寡言的段屿川小……小狼狗,自己好像窥见到一个大秘密。
常年听秦艳娇给她讲那些言情小说里的戏码,时栖代入后琢磨着,貌似是小狼狗喜欢小姐姐,但小姐姐只把他当作弟弟。
然后某个月圆之夜,小狼狗的控制欲爆发变身。
“初梨姐姐,”时栖认真说,“今天晚上,我爸怕我有考前考后父母区别对待的心理落差,特意推开工作陪我吃晚饭呢。”
段屿川偏头看向时栖,难得使用了一个问句,“怕你不高兴,是吗?”
时栖点头,“对。”
“所以我们是不一样的,”段屿川轻描淡写地说,“不会有人怕我不高兴。”
季初梨:“……”
季初梨正要说什么安慰段屿川,她接起个电话,温声带笑,“嗯,接到了,我要先把弟弟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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