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世3 妹妹-《我就是酒厂的薪水小偷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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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是因为他虽然现在提起司涉川的时候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前几年找过司涉川好几次,动用了不少力气,明显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但司涉川现在毕竟……死了。而庆幸……
其实在我心里,我是希望南凌越在乎司涉川越好的。这不是因为我想看他伤心——我没那癖好,而且司涉川也是我朋友——这是因为我不想看着南凌变得麻木、冷漠、虚伪,脸上笑容满面心里却毫不关心,就像我刚刚看到南凌应付那几个人的时候一样。简而言之,我不想看见南凌变成一座会说话的蜡像:我不想看着他变成我们。
坦白点说,南凌应付那群凑上来的人的时候,脸上出现的表情我很熟悉——我现在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能看见。
南凌才18岁,他还年轻。他应该会哭会笑,而不是像个物件一样被人搬回来,把他雕刻成完美的石像。对,我知道他们管这个叫什么——他们管这个叫成熟,叫成长,叫责任。我管这个叫慢性死亡。
根据南凌的说法,南家把他带回去是因为他们家刚去世的老爷子——也就是他的爷爷留下的遗嘱,说是必须得把人找回来,不找回来就把遗产全都捐了也不留给几个孩子。
“我去看过,老爷子没几天好活了。”南凌厌倦地说,“活到头了,想问心无愧地去死,想起来找我了。至于遗产……这些东西我根本就不感兴趣,他们谁爱要谁要吧。”
“你可小心点。”我跟他说,“南家黑白两道的产业都有,争起家产来比我们家都凶残。你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回来,别出什么事。”
“论下黑手的经验,我觉得他们不一定比我强。”
“别掉以轻心。”我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这圈子里有些事……比你想的恶心多了。”
南凌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后来我又碰到他一次,也是在宴会上。他看上去比我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要疲惫,眼神简直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见我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上次说得没错。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摇摇头没说话。
我看着南凌,心里总有种诡异的感觉——我觉得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换句话说,一场针对他的慢性谋杀就此开始了。
这个时候有个人凑了过来。我一看到这个人就直觉不好,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证明了我的直觉是对的。但这个时候我感觉不对其实是因为我认识他,而且他在我们圈子里很有名。
他叫左修念,左家的老大。
左家跟我们这种人不一样,他们家根正苗红,完全不插手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他父亲曾经是个特别,特别大的大官,后来退休了在某个知名大学挂了个名誉教授的职位。他母亲也是教授,身上挂着最少三个博士学位,曾经参与过某个非常机密的项目,教书的这些年桃李满天下,物理意义上的。
我会这么强调是因为包括我们君家的人在内,这场宴会上的大部分人都得罪不起他们。因为我们和他们有本质的区别——我们拿钱开路,他们拿权压人。
我会强调这些也是因为他们家的大儿子跟二老一点都不一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这个时候应该刚从精神病院里被放出来。
我不知道南凌知不知道左修念常年在精神病院里待着这件事,我猜他不知道,因为他看上去和左修念关系还挺好。我也不知道南凌有没有听说过左修念曾经做过什么事,我猜他也没有,因为他要是听说过我听说过的那些传闻,就会意识到一件事。
——和他那张即使拿到娱乐圈也称得上帅绝人寰艳压群芳的脸完全不一样,左修念是个彻彻底底、彻头彻尾的反社会疯子。
我非常担心南凌。但是他后来听完我的担心之后,却笑得特别开心,我很久都没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了。
“老妈子,你别担心了。”他最后跟我说,“左修念才是我们当中最清醒的那个人。”
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告诉我最近要小心。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爹也准备退休了。我之后的时间都花在了应付我的哥哥姐姐身上,没工夫去管南凌。
之后南家出了乱子,很快,赵家也跟着出了乱子。我意识到这件事和南凌有关,他的父亲毕竟还姓赵。我家和南家倒是没什么合作,但是和赵家有,这边的合作还是我负责的。所以赵家那边一乱,我的工作量就直线上升,更没空关心南凌了。
就在我睡在办公室的第三天,有人把我从一堆速溶咖啡包装里叫起来。我一看这个人就一个激灵,什么睡意都没有了。
她是我在小汀身边放的助理,专门负责照顾她。要是没出什么大事,她是绝对不会离开小汀一步的。
我赶紧问她出了什么事,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我不想弄明白的悲痛。
她和我说,小君总您别太伤心了,汀小姐她……
我真怀疑那个时候我究竟是怎么撑下来的,我没晕过去,暂时没有。然后我以一种自己都觉得惊讶的冷静问她,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和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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