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恣睢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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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昂首,“卑职正是太子下属。今夜年会,非常时候,若非太子之命,谁也进不得!”
萧禁火气一燃,然而不待他动,身后的辛弈倏地擦身而上。那男人只见无关紧要的小公子上前,眨眼一拳就砸在他鼻梁!紧接着腹间剧痛,腰侧佩刀被人一拔而出,他要待还手,岂料辛弈竟拿住他腰带,将人翻摔在地,一把掼在雪地里!长刀锵声砸插在他脖颈边沿,血瞬间就露了条线。
萧禁立刻寒声道:“世子奉命而来,谁还敢拦?!”
一众人惊退,萧禁随即带人回赶。临走时还不忘对辛弈道:“下次直接抹他脖子!狗腿子,呸!”辛弈推了他一把,让他快滚。萧禁才低声道:“马车在外,我叫人一路送你。此事非同小可,你离了场,也免了祸水。平定王虽未解释,但大都为你好。辛弈,时候不到,不忍也要忍!”
辛弈侧眸看他一眼,明显写着知道了。萧禁揉了把自己冻的苍青的手,冲他笑了笑。辛弈也笑了,又捶了他肩头一下,见没人理这儿,便道:“我自归去就是了,大人还等着呢,快滚。”
萧禁揉肩指了指他,“今儿时候不对,下次再动手动脚我揍你啊!”说罢跺了跺脚,就带人回去。
辛弈站在原地,看他跑没影了。抬头见苍空浩瀚,□□味犹似还在鼻尖。笑容渐渐淡了,站了许久。
“混账!混账!”皇帝已经被扶进乾清殿,指着才醒的秦王怒不可遏,“你要害死朕吗!”
秦王跪在地上麻木异常,他头上的伤还未包,血脏了半边脸,一遍遍道:“儿臣不知。”
“你不知什么!”皇帝拍案,面色潮红不正常,几乎是含血啼恨道:“你是朕的亲儿子,养在身边的亲儿子啊!”
秦王漠然,他闭了眼,磕在地上,一言不发。一侧的太子膝行上前,抱住皇帝泣道:“父皇,父皇看着老四长大的,他向来没这种胆子,又怎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皇帝抬脚踹开他,太子扶地,肩上背上的伤红的刺眼。皇帝到了嘴边的骂声一哑,又道:“你干什么!康福,扶你殿下起来!”康福赶忙上去抱扶太子,可太子不起,求道:“父皇!此事绝非老四所为!”
秦王自此都磕地不动,皇帝上前一脚跺在他身上,道:“你干的混账事,却叫你哥哥求情!混账东西!你说,这是为何?为何!”
秦王被跺翻在地,身形枯瘦,猛然咳起来。他掩着咳,眼从他父亲滑到他哥哥,一直咳,咳的血掩都掩不住。可他就是咬死了一声不出,打定主意一心求死。
“父皇!”太子仍在求声:“兄弟零落,如今只剩老四和老五,求您开恩,他打小就是冤屈都不会讲的倔脾气,可还有谁比他更待您孝心呢!老四在京都,若有歹心,什么时候动手不成,非得挑个一眼看穿的时候吗!”太子哀声:“儿臣查,儿臣去查!”
皇帝冷冷拂袖,“他在京都,不就是做你的眼睛么!”
太子面露震惊,磕在地上泣不成声,“父皇!”
“陛下。”章太炎面色苍白,老头还对爆炸仍有余悸,此时却不得不出声,“此案非同一般,秦王若为主使,何必自行涉险?只怕其中有人做鬼。”
皇帝一双眼爆出惊疑,他倏地盯着章太炎,退后几步,狐疑道:“你道朕冤枉他?”章太炎见他神色不对,心下已知不好,果然皇帝怒道:“你也巴不得朕死!”
这话万万接不得!章太炎顿时跪地,苍声磕头,“陛下息怒!”
柏九在侧狭眸低垂,就听皇帝道:“萧禁!叫萧禁!”
他抬首,心知只怕这一次连章太炎也要拖下水。
萧禁几乎是滚进来的,他忙的灰头土脸,可是皇帝分毫不介意,问他:“你方才说谁拦了你?”
萧禁一愣,可他这个时候目光谁也不敢乱瞟。皇帝如今的样子根本就是理智全无,全凭猜疑,他稍稍动一动眼风,恐怕都会被记上勾结两字。背上的热汗都成了冷汗,萧禁不知深浅,这个时候也只能如实道:“京卫司人,听属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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