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起-《恣睢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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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九顿了顿,敏锐地反问道:“你梦见过什么。”

    辛弈这下是直接用胳臂挡住了脸,道:“大人,辛弈不在这里。”

    “是吗。”柏九伸手擒了他的腰,让他的窘迫紧碍着自己,淡淡道:“我若找不到辛弈,只好拿它寻趣。”

    辛弈大窘,抬手抵推住柏九的胸口,缩身道:“我、我、我是是辛弈!”一紧张竟又结巴起来,柏九盯着他就像盯着只颤抖的兔子。辛弈最受不得柏九这般盯着他看,羞意都涌染了脖颈,耳尖红的要滴血。

    柏九指尖摩挲在他耳尖上,道:“胆子小。”

    辛弈语结,见他目光又往自己唇上移,不禁立刻挡住了嘴,道:“破、破了……”

    柏九道:“对不住。”

    瞧着不像是道歉,更像是坦然圈占,柏九手指将他耳尖摩挲的滚烫。蛇侵占了气息才算心满意足地将浑身都缩起来的兔子放了,惊慌失措的兔子带着它的胡萝卜腿软,颤颤巍巍的跨出步才察觉,自己已然被染满了蛇的气息。

    太叔渤告老,京卫指挥使空缺,自将有人接替。但这个人绝不会仅仅是一个人,他还意味着是哪一方的势力。谢净生将太叔渤毫不遮掩地赶下职位,也势必又被记了一账。

    次日下了大雨,贺安常的马车在去大理寺的途中忽然滑轮失常,直直撞在街口一座石狮前,整个车身都翻摔进雨中,侧面撞得粉碎。谢净生赶到医馆的时候他正在包扎,从右肩开始的半身都是血。肩头和手臂伤得最狠,白皙的皮肤被木碎屑插得刺眼,脸色也甚为雪白。

    “车轮失修,雨大湿滑易出事。”贺安常用左手点了点板凳,对谢净生道:“不是什么大碍。”

    谢净生没坐,蹲在他身前盯着人。

    贺安常觉得今天谢净生不像谢净生,而他也不像他。这短短几瞬,竟从谢净生目光中读出了什么,心里也不恼怒。看见谢净生肩头湿透,便道:“去擦擦吧,你身上带着水,我冷。”

    谢净生笑了笑,起身问医馆小大夫要了布,就站在堂里随意擦了擦。那小大夫请他去内堂换衣服,他不去,将人调侃了一遍,又变回和往常一样的谢净生。

    贺安常微微松了口气,自己松完却又愣住了,不懂为什么松气。

    大夫给上了药,谢净生不知从哪找来了件大氅给贺安常披了。贺安常看了看外边依旧大雨,便也没拒绝。他腿上也有伤,本不欲麻烦谢净生,不料谢净生从大夫那里得了处方和药之后,转身就将他抱了起来往外去。

    贺安常皱眉,“光天化日。”

    谢净生紧了紧手臂,“我送你回家。”

    外边停了辆没见过的马车,见谢净生抱着他出来,赶车的人默不作声的掀开帘,谢净生入了。一路上贺安常都合眼欲睡的样子,脸色一直没恢复起来,两人便没有如何讲话。只说到了贺府门前报了信,没出片刻,贺安常他一家子便都出来接人。谢净生将人抱下车交了,和贺老大人笑语客气一番,便告辞了。

    转身上车放了帘,骤然间便变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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