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亭舟-《濯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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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详情,只知他如今离了江塘钟家,走时连同录名玉牌一并摔了。”周璞倒也不掩藏,明白道:“子润担忧他孤身在外,便同我说了这些。白鸥一向与人温善,能如此决然,想必其中有缘故。”
子润乃是钟泽,江塘钟家二房公子。钟燮只认得人,并不如周璞与他熟悉。不过这些年钟家除了钟鹤照应钟攸,这个钟泽也将记着这个弟弟,钟燮听过一两次。
钟燮摇头,“我只担心他就这般沉寂了。”
他不提缘由,周璞也略过不问,只道:“若来日方便,能见上一面也好。我久在京都,只念着大家平安。元温如今升了中书郎中,也难出京。虽没提,但心里必也是挂念着白鸥。”
“大哥。”钟燮想说的话还是没说出来,只道:“相见不难,纯景应当保重。”
两人又谈一阵儿,饭菜上桌,食时不提。只说轿子送了钟燮归家,到门口时两人相立,又是一番作别。
要去时,周璞踌躇,还是道:“前些日子听闻刘清欢斩首,地方提刑按察司的案宗上提督察院,我见了你的名字。你与我说,这案子确实经你之手?”
“自然。”钟燮不傻,反问道:“昌乐侯可还好?”
“未再觅新人。”周璞正色道:“可见他对刘清欢是动了几分真心在里头,我不知这案详情,可是命案?”
“正是。不但是命案,更是两条人命。中途孔向雯作梗,险些耽误实情。”
“仅仅如此?”
钟燮微顿,“什么意思。”
“如辰。”周璞认真道:“刘清欢如今是昌乐侯心头好,来年昌乐侯离京前往无翰佛山当职,他是唯一跟在身边的人。他为何突然前来青平?”
钟燮不答。
“我看案宗提及时亭舟这个名字,你可记得?”
“我。”钟燮皱眉,“熟悉得很。”
周璞长叹,“时亭舟,佛碑赋。你可忘记了,这赋文当年还是你给我看的。”
钟燮一愣,陡然记起来。他少时习字,在祖父书房曾翻得一本《佛碑赋》,署名正是这个时亭舟。只是这篇文章写得不足要害,偏偏字十分凌厉,他跟着习过一段时间。后来钟子鸣说这字锋芒太过,不适久习,便给收了。
“竟是他。”钟燮心念着,转而又想,钟攸也看过这文,怎么未与他提?
周璞已经入轿,只对他嘱咐道:“你且留心昌乐侯。”
钟燮心神不宁的应声,待人走了,还站在门外愣神。
钟攸是也忘了吗?先不说这个时亭舟,只说昌乐侯。昌乐侯若是记恨,岂不是顺着执金令就知道了钟攸在哪里。
钟燮深皱眉,决定趁年休那几日,再去一趟长河镇,叫钟攸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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