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云华山是座仙山,耸入云霄,传闻是沟通天地的桥梁。 云华山上有修真界最大的修真门派云华宫,出过许多大能,几百年间也飞升了几位前辈。如今宫内有三位大乘坐镇,其门下弟子万千。 在云华山山脚下,有洞府数以万计,凡是达到筑基修为的,都可择洞而居,相当于有了一个自己的私密住所,可以潜心修炼。 有些运气好的,遇到前辈待过的洞府,还可能捡到前辈留下的功法,那可就赚大了。 总而言之,云华山非常高,云华宫非常大,云华弟子非常多。 山脚因为数以万计的洞府,形成了一个很人性化的生态圈。弟子们除了在洞内修炼,还会偶尔出来赶赶集串串洞,互换资源,物尽其用。 九岁开始修炼,修了十六年才达到筑基期的戚映,捏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小玉牌,一脸兴奋地看着四周修炼盛况,准备挑选自己的洞府。 众所周知,戚映是个废柴。 她师父玄清真人那一脉,她入门最早,修为最低,修炼最慢,师弟师妹们都早早跨入了结丹期,只有她,这十多年都在炼气期苦苦挣扎。 关键她还特别努力,从不贪玩。 可资质实在太差,硬生生挣扎了十六年。 是别人早就放弃修炼当个普通人了。 可她不,她一直坚持着。 她坚持也有她的原因,因为她打小运气好。 云华山仙气缭绕灵气充沛,山内生长着许多天材地宝。这些宝贝对于入门级别的修真弟子来说非常有用,吃一株灵草起码能增加十年的灵力。 但天材地宝难寻,且常有凶兽守护,市面上的仙草都非常贵,一般弟子完全买不起。 可戚映每次进山都能遇到。 那些天材地宝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她眼前冒。于是戚映吃了超多仙草灵药,皇天不负有心人,吃了十六年,终于用仙草堆出来一个筑基期。 戚映:“师父!我做到了!我就知道我可以!” 玄清真人:“……那当然,毕竟云华山的仙草都快被你吃绝了。” 如今,筑基期的戚映终于可以拥有自己的洞府。 她特别开心,捏着小玉牌在那些无主洞府中挑挑选选,最后选定了一处门口长着绿藤花的洞府,把小玉牌插进了石槽里。 金光一闪,洞府认主,从此她就是这里的新主人了。除非她跨入元婴期自动离开,否则这地方到死都是她的。 结界打开,戚映刚一走进去,石壁突然生光,一抹白影缓缓浮现在半空:“此我生前洞府,入者即是有缘,吾留有一本天阶功法,赠予小辈,祝好。” 戚映:“哇。” 后边围观弟子:“!!!” 卧槽这爆棚的运气。 戚映就这么在这里住了下来,还给自己的洞府取了个名字叫流萤府。她还是经常进山去采药,好运气一如既往,总是会遇到百年难得一见的仙草灵药,有时候会用这些仙草和修真人士换取适合自己的低级功法。 后来有一天,戚映捡了个徒弟回来。 其实她本意不是这样。 她进山采药的时候遇到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青年,气若游丝,眼看就要不行了。她是个善良的姑娘,既叫她遇到了,便绝没有眼睁睁看着他死的道理。 戚映想把人带回洞府医治,可云华宫有令,非云华宫弟子,不可进入云华宫修炼地界。 她翻遍青年全身,也没找到一个证明他是云华弟子的物件。 没办法,只能单方面宣布收他为徒,把她本以为这辈子都送不出去的师徒令一分为二,放入了他的神识中。 有了云华的师徒令,她扛着青年成功穿过了云华宫的结界,将他带回了自己的流萤府。 戚映把人扛回来的时候,血滴了一路,隔壁洞的邻居们都跑来围观。 她封上结界,隔绝了议论声,把青年放在自己床上,开始给他止血疗伤。好在她府内存放了不少仙草灵药,她用起来也不心疼,还用仙草去找修真同伴换了疗伤圣药,每日给青年服用。 五日之后,青年才终于转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掐着戚映的脖子恶狠狠地问:“你是谁?!” 趴在床边打瞌睡的戚映被他掐得直翻白眼。 她手掌凝气,朝他胸口打了过去,然后青年被他一掌打晕过去。 戚映:“……” 第二天早上,青年再次转醒。 他内伤严重,身体内似有火烧,每寸筋脉都断裂一般疼。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眼看到不远处穿白裙子的女子站在角落双手抱着一把剑,警惕地瞪着他。 见他看过来,努力挺直胸脯,放狠话:“我警告你,你再动手,我我我……我这次绝不会手下留情!” 声音软得要命,半点威胁的气势都没有。 青年揉了揉刺疼的脑袋,嗓音低又虚弱:“昨晚是我尚未清醒,冒犯了。你先把剑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戚映观察了一会儿,觉得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应该没什么攻击力,昨晚能被她一掌打晕过去,说不定还只是个炼气期。 想了想,依言收起剑,走了过去。 青年满脸血污,等她走近,眯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才问:“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戚映说:“这里是云华山山脚,我是云华宫的弟子,是我把你从山里救了回来。”说完又问,“你又是谁?” 青年皱了下眉:“想不起来了。” 戚映顿时觉得他有点可怜。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失忆了。 于是她认真地安慰:“你不必担心,尽管在这里住下就是。你失去记忆,应该是伤了头,我府中有许多灵药,定能治好你的伤。待你伤好,自然就想起来了。” 青年不予置否,只用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 戚映觉得他凶凶的,悄悄后退两步,再后退两步,然后就看见青年伸出手,掌中祭出一块浮在半空的师徒令,冷声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戚映更心虚了。 结结巴巴说:“师……师徒令啊。” 青年盯着她看了半天:“你是我师父?” 戚映干巴巴的:“对……对呀。”青年的神情明显不相信,她脑袋一垂,叹了声气,把事情全盘托出,说完了又着急解释:“我当时也是情急所迫,如果不这样做,就不能带你回来疗伤,想必你也可以理解吧?” 青年不说话。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