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小姑娘果然不禁逗,顿时转过头来眼巴巴望着他。 京中风云暗涌,盯着将军府的人岂止君王一个,季让为了保护她,甚少带她出府,有时候难免孤清。 一听说能去三年一度的花盈节,都顾不上生气了。 季让忍着笑意:“想去啊?” 她眼巴巴点头。 乖得撩人心窝。 他拿起香囊晃了晃,“那这个还想要回去吗?” 小姑娘委屈得不行:“不要了。” 他终于忍不住,俯身压下去亲她。戚映有点羞,小手推他心口:“门还开着呢。” 然后就看见他随手一招,厉劲如风拂过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天光仍亮。 她羞得不敢出声,呜嘤着低低喊将军。 “说过多少次了。”他咬她耳朵,像是惩罚:“叫夫君。” 她绷直脚背,求饶似的断断续续:“夫君……” 然而两日后的花盈节,季让并没有陪她去。他一早就被一道圣旨宣召进宫,直到傍晚都没回来。花盈节只在白日举行,日落便会结束。 戚映就这么错过了三年一度的花盈节,气得不行,足足气了一个晚上,才在床上千方百计被季让哄回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 季让曾为这句话不耻,如今方知美人娇软。 曾经他打了胜仗回京复命,总是恨不得第二天就离开。父亲曾说,武将最忌攀交,上京盘根错节,一步踏错便会引来君王猜疑。季家这些年独善其身,方能自保,他亦对此地避之不及。 可如今却一次胜过一次想要留下来,留在他的小姑娘身边。 北境仍然时有战乱,他心中有她,更有天下,每年待在京中的时间并不长。有时候也想过要不然干脆把小姑娘带在身边,可转瞬就否定。 一来边关严寒,他不愿她受苦。 二来,他越是表现在意,戚映的处境就越危险,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他不敢冒险。 但小姑娘一点也不抱怨。 他在时,她就全心全意地陪着他,他不在时,她一个人亦能在府中过得开开心心,不让他担忧。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是上天感念他保家卫国的功勋,赐给他的礼物。 这两年来西夏总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想要收复上一代君王在位时西夏划给大晋的边陲四镇。 他于伏月离京,已近半年。 小规模的交战时有发生,但夏人狡猾,总是一触即走,边境便一直胶着着。 冬月时,他收到小姑娘寄来的书信。 她的字是自己手把手教的,她力气小,写不出遒劲笔锋,学他的字有些四不像,但透着乖,认认真真地跃于纸上。 小姑娘告诉他,院中的合欢树开花了,早日回来赏花吧。 几乎能想象她坐在窗前一边看花一边执笔的画面。 季让眼里忍不住露出笑意,帐篷突地被掀开,副将脚步匆匆走进来:“将军,西夏又有异动。” 他面色一凝,将信收于盒内。 木盒内有一朵干枯的雪莲花,是他亲自在雪山上摘的,准备带回家,送给小姑娘做今年的初雪礼物。 木盒合上的时候,他在心底轻声说:等我回来。 可不曾想,这一次,他没能再回来。 他虽打了胜仗,军中却出了叛徒,将粮草路线透露给西夏,粮草被劫,季让带兵去拦,却不料陈商早已与西夏勾结,暗自埋兵在此。 饶是不败战神,也敌不过从山口涌进来的大火。 长箭从两边石壁如雨落下,将大晋的将士掩埋。失去最后一抹意识前,已经不能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 他只是在想,他的小姑娘该怎么办啊。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他坐在一架马车上。 而旁边,放着他的棺木。 季让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指从那具布满血污的尸体上穿行而过。 他已经死了。 可他还残留着一丝魂魄在这世上。 他想,那大概是一抹执念。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