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四 病昙·二-《裳灯梳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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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着飞走的鸟儿,神思倒像一起飞走了。

    我来宫中的这段时间,发现他已经没有当年的潇洒欢脱的模样,我记得不离他的永远是他脸上,爽朗倜傥的笑容。

    而今他多愁善感,苦色形于面容,不会找来宫人打趣,也不会偷跑出去四处晃荡……

    许是这偌大的宫城鸟笼,终于把他憋坏了。

    等战停戈止,他的病好了,他驾着马跑出去,吹吹风,或许会好些。

    不过可惜的是,我不能为他做些什么。

    “你会下棋吗?”他独自对着一副棋盘,若有所思。

    我无奈摇了摇头。

    他苦笑了番。

    “我总会在下棋的时候,任何难题都会想到解法。”

    “现下,多有烦恼,却找不到对手下棋。”

    “之前日日陪我下棋的,如今也死了……”

    他又愁感了起来,我万分惶恐,只想着怎能变出一身棋艺出来。不过要我现下开始练一练棋,又恐难可同他对弈匹敌。

    不过后来他找来可以对弈的棋手,不相上下,每每一下完棋,他舒缓了眉目,心中伤愁渐渐消了些。

    这个棋客,窥不见其面具之下的面容。

    他善在棋中布局,总惹得太子绞尽脑汁。二者闲来下棋,都会斗个平局,太子总窥不破棋局中的漏洞,而棋客也只守不攻。

    后来棋客循循善诱,太子对破局之法叹妙不已,又言甘拜下风。他舒眉展颜,想来想到了难题的解法。

    对此我也高兴起来。

    我这般喜形于色,一旁管束我们乐人的掌宫看在眼里,他找来我,对我警戒一番。

    “你这是,心悦上太子殿下了?”

    我一听,不可置信,赶忙摇头,解释道。

    “太子殿下对婢子有恩,婢子对殿下,心怀恩情。”

    “不敢逾矩。”

    掌宫听此,觉得道理说得过去,再次叮嘱道。

    “情再深厚,身份难逾。你时刻记住,你只是个低贱得死了也不会被记住的婢子。”

    “而他是太子殿下。”

    ……

    我点点头。

    实质上我比他更清楚,所以我一直守着自己的心,我自然是不会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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