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背后的敌人-《裳灯梳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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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衫透骨,步于小楼深幽。绿柳河畔,不止一人撑着油纸伞,擦肩而略过,于水面抚过来的风团清冷凉淡。

    我最后一次偷偷见他,是飘进了庭里一个青口白瓷的花瓶中。

    此时一个我感到熟悉的小厮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等着惩罚。我不知又发生了何等大事。

    小厮面前的哥哥冷笑,脸上之刻薄难掩,他将手里的卷轴尽数朝这小厮扔去。

    被这卷轴砸了脸,小厮吃痛一声,落在地上的卷轴慢慢铺开,原来里头画着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是个什么模样,我倒看不清细。这小厮应该犯了很大的错,才叫哥哥那么生气,以至于发这么大火。

    小厮没有出口争辩或者表忠心求扰,跪在地上等着降下罚令。

    哥哥扔下一只短刃,便转身离开,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启入眼的日光里。

    不一会儿我便见地上流出一滩血,而这小厮默默躺在这滩血中,没有人来救他。我不知他姓甚名谁,亦不知他这般乖巧地躺着是不是真的不疼。

    纸上墨迹未干,我沾了沾浓墨,又铺开一张纸。

    离了妖族良久,对其中好些事情都不大了解,亦不知是发生了何变故,我二姐堂堂的君后,竟被囚困在牢中。

    圆月无边,盈满而后便是缺,不会有一只圆满的月,命途非总眷顾着自己,自然也不会因拜拜神佛就能避开祸端。

    我书了几封密信给几个曾跟父亲同仇敌忾的叔伯,望他们念顾旧情帮衬一把。

    这几个叔伯知道我还活着,欣喜不已,便暗遣下眼线一路助我回到妖族。

    从他们口中得知,我一家失势败落的始末,唏嘘其中牵动一发而扯及全身的无奈。

    一切缘由都是狐族的陷害,迫于狐族强势压力,国君得罪不得,治了父亲的罪。看起来是简简单单的陷害和被陷害。

    不过我怎么也想不通四哥为何变得此般残忍,认了亲不想触及我们也罢了,他却颠倒黑白是非,覆了我整个家族。

    他是在求取着什么,或是我们活着挡住了他的去路。

    任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四哥必不是这样的妖,我通晓他善良心性。

    我必要找到四哥问个清楚,若他是遭到了胁迫或是有难言之隐,也算是一个交代。

    后来我辗转入了狐族,乔装成他们同族,当自己是一只长尾尖耳的狐狸精,才不叫这些好杀异族的狐狸逮到。

    此前被偷溜到家中的两只狐狸逮到,差点扒了我猫皮,断了我性命。我自叹狐族之本事甚大,异族也不敢招惹到他们,宁可吃亏也不愿同他们交恶。

    一来庞大而涣散的族群倒不可怕,反而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团结为心。二来是对异族的敌视和防范,知敌可百胜,不过从来没有异族深入过他们族内摸过他们的底细。

    我不知我可会找到四哥。

    背后有只暗操着的利爪,一不留神便遭其一爪,且回过神来茫然不自知。

    树欲静而风不止,利爪凶猛不失谋略,只蓄力一击便身中要害。无源之爪尤不可怕,斩之便了断了其锋芒。

    只怕是这爪不知是握在谁手中,深受其迫害,却不知敌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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