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谁不知疾苦-《裳灯梳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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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只晓得清风在我身上刮了又刮,我的梦很是绵长,一程烟雨,一朝马蹄,一纸墨砚......
待我脑中清明了些,睁了眼,满树如烟霞艳嫩的细蕊,也有俏丽掀起手来的细长枝丫。这时我被哥哥稳当当抱了踏入房中。
他见我醒转,嘲笑我说:“地上比床舒服?”
我脸皮子挂不住,一阵扭捏身子,果真腰酸背痛,满身冰凉。
“我梦到了我忘记的。”我轻言。
只是这梦如同残片,前头不搭后尾,这一两个残片也不算什么记忆。
“有哪些?”
“只有一点点,实际上还什么都没有。”
“以后会慢慢好的。”
他浅浅呼吸洒在我额头,我点点头,不过那些刺激我脑中记忆的话语挥之不去,一想起脑中记忆便要翻滚一阵。
哥哥将我置在床上,我身上之酸痛才有一些舒缓,他揉了揉我细腻脸皮,细语绵绵潜入我心中。
镂花案上,妆盒披了入窗来的余晖,他离开时,正有夕阳吐露出最后一道光晕。
我依稀还看得见他身影在长柳下。
现实多有迷糊,我总在梦中得到几番清明,譬如梦里的记忆残片,一块两块拼凑出来解了我此前不晓得的事。
只不过梦也承载不了多少喜愁,只得积下每次难得来的一两块碎片,越来越多的日月交汇后,碎片便积得越来越多......
晓风祛残月,我欲再添些烛油,忽听打更声。
他又是一夜未归。
我想着等日头白了后,要捏出什么词来骂他,几番思索下来,也没想出个什么。
而后传来门启的吱呀声,我拿了衣架上的袍子赶到门前。果然见着了他。
他见到我习以为常,尤其是这段日子。他一忙就很晚才回来,我实在担心无人照顾好他。
“第几次了?你待在我房中,可得了我同意?”
他有些不耐。
我将袍子裹到他身上,果然他双手冰凉,脸皮子也是。
他轻叹了叹,任由我去,垂下了眸子,目光似水一般。
此时闻到他身上经处理后还残留的酒味,想来喝了不少酒。
我正给他系着衣带,这时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这些日子,你有些变了。”
“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听此,我摇摇头,此一番就像是蹭着他的额头。
我心虚不已,不得不避开他的眸子。
不一会儿他身上一股十分旖旎暗香惹我留意,不禁心情低落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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