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心悦之际 欢愉至极-《裳灯梳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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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表白无甚新奇用心,甚至有些简单粗俗。我抬头细细看上他逐渐惊讶放大的瞳孔。

    清流静静流淌,佳木茂盛葱郁,石磐大大圆圆瞧着与那夜中之圆月无二分区别。此时我听不到他的回应,装作越来越失望和难过。

    低眉浅笑。

    “没关系的,阿落。”

    “你不喜欢我,我以后会慢慢不喜欢你,我会改的。”

    感叹自己实在演戏演得精妙,眼中之娇泪欲落不落,声柔带凄让人不得不多加怜惜。“你不要躲着我。”

    他将我揽进怀中,湿润了半分的脸皮紧紧贴在他的衣肩上,有细长胳膊圈上我的腰,又有胳膊紧揽我的双肩。

    此刻我与他竟像糖一样黏在一起。

    他的鼻息惹得我脖子那处痒痒的。“你不怕吗?”

    “什么?”

    “没什么。”被他揽得有些紧了,我扭捏了一下换了个姿势。“你不用改。”听他这般说道。

    我喜着望上他如画的面庞,他眉眼弯弯略带笑意。我乖巧如捣蒜般点头,笑嘻嘻道:“嗯。”

    心里想着他会不会请我去吃一顿,我怕是他出生这么久第一个让他没有拒绝的女子。

    此中真意或许是,他真的心悦与我,眸中之欢喜和期盼皆让我羞得不能再直视于他。

    我果真是罪大恶极。

    铜镜中,自己面目素净淡雅,不大浓抹一些红脂眉黛,有时候注意到了便染了口脂,粉腮花钿也是偶而涂抹。

    打开镂空细纹雕花的小盒,此中之梅香如旧惹人心愉。

    以色侍人终得几时好。话不错。不知阿落会心悦我到几时,会不会是瞧着有些新鲜感便揽我入怀,待时过境迁便相离两欢。

    不过在到那时之前,取了他心头血便好。

    我在额上画上细钿,不多不少,是两片细叶紧缠的模样。同他的无别。

    见到他时,他比我先吃惊而后欢喜。

    “好看吗?”我见他盯上我的额头只笑不语,难不成心里笑话我东施效颦。

    他仔细拂开我额上碎发,轻触额上那处,“很好看。”他的指尖有着细茧,大概是多年抚琴所致,摩挲着我额头竟让我感到痒痒的。

    总有情人,相思不得相见,愁闷下吟着“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高水阔知何处。”

    愁闷不得解,也只是相思更深。

    我不知相思味道,从未体验过一番。同阿落一刻不见,相见之时他总会叹道:“相思苦人。”

    想来他比我先尝到了相思之味,不知他嘴里是苦还是甜。

    从过来人的诗词中,我便体会到此物最是苦浓,轻则叫人眼中带酸口中含涩,重则能使人缠绵病榻不得欢颜。

    此般苦涩之物我实在不喜欢。阿落却喜笑颜开,倒是爱上了此物。口味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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