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神品-《匹夫仗剑大河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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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保证了一门重要联姻的稳定性和持续性。
而事实上,吕涛与吕洵姐弟俩,都算是幼年丧母,但因为他们的姨母就在家中,于是便比较顺当地度过了丧母所带来的一系列可能存在的危机。他们的父亲吕著在生前,虽然一直都没有把后者扶正为正妻,但也一直都没有续弦。
此刻吕洵坐下首先问起的“母亲”,指的正是他们两人的姨母兼庶母,也就是吕汜和吕淇这小兄妹两个的亲生母亲。
吕涛闻言面朝自己的弟弟笑了笑,道:“晚饭母亲吃了能有小半碗饭,乍逢大变吧,她算是撑过来了。”
吕洵点头,面色严肃,然后才笑笑,却仍是不免有些情绪低落。
此时吕涛又笑道:“好了,莫要再做小儿女态。今日你去见那杜氏,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吕洵闻言,花了片刻收敛戚容,然后才道:“他们想要靠拢过来的意思,应当是没有疑问的了。不过那杜营虽然自说自话,说是代表他的父亲,但他毕竟只是家中第三子,他的话,我以为当权且信着,却并不能全信。具体如何,我已经与他约好,后日会过去拜访他的父亲,杜氏的家主杜冕,到时候与他谈过才算。”
吕涛闻言点了点头,却并不插话。
顿了顿,吕洵才又继续道:“杜氏的意思是,他们在本地广有人脉,可以在很多方面协助咱们在这里扎下根来。那杜营甚至提出,他家中有一幼妹,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恰好我未婚娶,若能结个姻亲,彼此便可越发默契。”
吕涛闻言嘴唇微抿,似是笑了笑,却仍是没有开口说话。
吕洵很明白自己姐姐的处事风格,因此也并不在意,仍是继续道:“从那杜营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虽未明说,但我其实已经尽知其所求了。”
“他家此前也曾代代都有出仕,到了杜冕这一代人,他们家无人出仕,我听那杜营话里的意思,似乎他爹是嫌官小,觉得去做上一任,徒增劳苦,将来也并无多少升迁之望,因此才没有去。”
“而且,虽然历任的官阶都并不高,却想必是机缘巧合之下,还是叫他们知道了一些与修行相关的事情。他们大约已经明白,当今天下,所有真正重大的权力,其实一直都执掌在修行者手中。”
“因此,那杜营旁敲侧击,意思无非一个,他们家想要跟随咱们。所谓跟随,就是他们家选派族中优秀的年轻子弟,由咱们家负责引入修行之路。”
听到此处,吕涛那一直噙在嘴角一抹笑意,终于在脸上绽漾开来。
“想得美!”
她冷冷地评价道。
吕洵闻言笑起来。
恰在此时,茶已煮好,那侍女小心地筛茶、分茶,随后将淡黄色茶香漫溢的一盏茶,奉到了面前,低声道:“少爷请用茶!”
吕洵微微俯身、点头,端起来,小抿一口,笑问:“我该如何回复?”
侍女已经将第二杯茶奉到吕涛面前。
吕涛却看都不看,想了片刻,缓缓地道:“咱们如今有若无根飘萍一般,倒是的确需要借些力量,才能扎下根来。但这个力量,最关键的还在郡祝衙门那边,也就是说,只有那出身玄都观的沈明,才是此事的关键所在,余者皆无足轻重。”
顿了顿,她终于端起茶盏,啜饮一口,却又道:“不过像杜氏这样的本地人,若是愿意投靠,倒也不好拒之门外,他们毕竟还是有用的。”
“也罢,便以千金,市此马骨吧!你后日里去杜家,可以告诉他们,他家那位小姐,可以到母亲身边来伺候,便给她一个义女的名头又如何?或者……”
说到此处,她嘴角微抿,露出一抹薄薄的讥讽笑意,道:“他们若是嫁女,也无不可。却只能与你做一房小妾。……我家何等门第,他杜氏又是何等门第?凭他家一庶出女子,居然妄想嫁到我家来做未来主母……呵,回头寻个机会,倒是要小小敲打一下才好!”
吕洵闻言凛然,思付片刻,认真地点点头,道:“诺!我听姐姐的。”
吕涛点点头,又小饮一口香茶,放下杯子,这才道:“此事也就罢了,成与不成的,都没什么要紧。等家里安顿下来,还是你去郡祝衙门取得一个公开的身份更重要。对了,今日宴饮,可有什么值得一说的人事?”
听到此处,吕洵便知道,刚才的事情已经揭过了,于是他的神态自又略略放松一些,想了想,笑道:“倒也没什么太值得说的,那杜营倒是劝酒,但我父孝在身,又不能喝酒,我们便是连歌伎也不曾叫,若是阿汜去了,定会觉得十足无趣……哦,对了,倒还真有件事要告诉姐姐。”
“说。”
“我们在望江楼坐着的时候,中途出了件事情,那杜营想在我跟前显摆他们家在本地实力雄厚,不想却一脚踢到了石头上!”
说笑间,吕洵便把刚才在望江楼上,那杜营与县祝衙门一班人冲突的过程,以及到最后还是自己出面去解围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说了。
末了他才点评道:“杜营出了丑自不必说,此番倒是我第一次见到翎州县祝衙门的一干官方修行者。当时脑子里想着父亲生前对几个人物的点评,一一对照眼前之人,想来应该是把他们都认个差不多了。也未曾深谈,只是第一印象,觉得那高靖应是一如父亲当日所断,才德俱是中流,能得人之心,能得人之力,但才具毕竟有限,就算不会止步于县祝一职,想来上升的前景,也是有限。”
吕涛闻言,淡淡点头。
吕洵又继续道:“余者大多憨厚平实之辈,倒是父亲当日评点过的那个周昂,不但形容俊伟,人物风采也的确过人。然可叹之处在于,此人一望可知深浅,其腹有华章,胸藏机谋,却绝非搏命之人。若是没有大的机缘逼他一逼,怕是此人能得华屋一厦,美人在衾,便会裹足不前了。”
吕涛闻言缓缓点头,道:“志不过万两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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