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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难道是‘他’？难道续不上了吗？”

    “呸！”几个皇帝同时啐了一口，“想什么呢你！不是‘他’！”

    ……

    2018年10月29日上午，经过多方协调，一家大型包机从首都国际机场腾空而起，直飞数千公里之外的香江。

    飞机上，几乎所有人的神情都很凝重，毕晶手指拍打着座椅扶手，轻轻问道：“老胡，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胡青牛和一边的程灵素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摇摇头：“见到病人再说。”

    ……

    当日晚上，香江养和医院外，聚集了大批市民，以及媒体记者。他们都是得到某个消息，特地赶来，等候消息的。

    他们不知道，医院某病房内外，所有监控器材全部失效，所有守卫、医生、护士全部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病房内，一位耄耋老人缓缓醒了过来。

    他的神情很疲倦，他的面容很苍老，他的目光似乎也很浑浊，但他的笑容依然淡然而安详，他脸上每一条皱纹似乎都充满智慧。

    随即，他觉得一股暖流，在自己身体内缓缓流淌。

    这种感觉，从来未曾有过，似乎，似乎在自己写的故事里，曾经出现过？

    眼前，是两个人。左边一个五十许的老者，须发飘然，颇有仙风道骨。右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容貌虽不甚美，但那一双眼睛亮的惊人，竟令人浑然忘却了她的容貌。

    “哦，原来还是在做梦。”老人自嘲地笑起来，“我还以为是胡青牛，程灵素二位神医，来给我治病来了……”

    “不，您没有做梦。”一个年轻些的声音响起来，“他们的确是胡先生和程姑娘。”

    老人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透过轻轻让开的两人，发现原来这宽阔的病房内，竟然站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都有着明亮的双眼，还有温和的笑容。刚刚说话的，是个年纪不过二十多岁的胖子，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容貌甚美的女孩子，正努力做出一副笑脸，但目光中，却有隐隐的悲哀。

    这样多的陌生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而原本该在这里值守的医护和家人，却全部消失不见，任何人见到这种情况，都一定会大惊失色。但这位老人却依然那么淡然：“哦？”

    那个胖子没有就刚刚那个问题纠缠下去，而是直接问那老者：“怎么样老胡，小程？”

    两个人都同时叹了口气，黯然摇头：“生机已不足，只怕……”

    老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取出一粒鸡蛋大小的药丸，道：“这是我和灵素赶制的天王保命丹，服下之后，可以续命半年……”

    “我去找水。”

    胖子转身就走，但身体刚动，病床上的老人却缓缓道：“不用了。”虽然虚弱，却甚为坚定。

    胖子转身：“査先生，我们不是坏人，我也没骗你，也不会骗你！”

    老人看了看那粒颜色乌黑，却偏偏散发着柔和光泽，给人以玲珑剔透感觉的药丸，缓缓摇头：“你说的，我相信……可是，我老了，这一生什么都见过了，纵然苟延半年，又有何益。这药丸这般神奇，还是给更有需要的人吧。”

    说了这半天，老人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先前气喘吁吁的感觉，那道暖流从背后输入，一直未曾断绝，不由微微惊讶，笑道：“这便是内力么？不知道是哪位高人？”

    背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您老人家好，我是张无忌。”

    ……

    夜已深，病房里，隐隐的说话声，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在外边的人，一个接一个进去，又一个接一个出来，向病床上那个老人，那个他们所有这些人的创造者，话别。

    “哦？你是萧峰，阿朱？你是郭靖，黄蓉？……怎么不见小郭襄呢？”

    “啊，杨过，小龙女，果然是郎才女貌。你们放心吧，如今世界，已不讲究那些迂腐之道了，你们定然永结百年之好。”

    “这是郭啸天兄，杨铁心两位？还有李大姐，包夫人？”

    “无忌，翠山，素素，你们也团聚了？好，好，好……”

    “小宝？你是小宝吧，一望便知……呵呵。”

    “很抱歉，让你们的命运如此坎坷……还好，这位毕先生，倒是做了好事……”

    ……

    2018年10月30日，明报创办人、一代武侠小说泰斗查良镛（笔名：金庸）去世，享年9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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