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三个臭皮匠-《秦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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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恢放缓了语气:“不如这样,从今以后,河之北,随何说之,河之南,郦先生说之,何如?”

    郦食其这才作罢,告辞西去向黑夫禀报颍川的消息,倒是陈恢在郦生走后,暗暗腹诽:

    “如此狂生,贪功自矜,迟早要出事!”

    又道:“摄政深谋远虑,黑冰台早在数月前便往河内派了间谍,即便功成,亦众策之力也,又岂容得你这老酒徒来独自邀功?”

    ……

    镇守河内的赵将司马卯,乃是剑术大家司马蒯聩的后代,其大父司马尚也是以剑术闻名赵国,从而入仕成了李牧的左膀右臂,在李牧遭到赵王迁残害后,是司马尚庇护了年幼的李左车,教他和司马卯习剑,二人虽是异姓,却亲如兄弟。

    这也是司马卬在赵国风雨飘摇中,依然坚持守在河内这条独木舟上的缘故。

    “我不能负了李左车。”

    每当坚持不下来时,司马卬都会如此激励自己。

    可当时间进入三月份后,司马卬发现,自己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长平之战后,秦军已经彻底占领了上党,韩信更驱赶赵降卒走太行陉、白陉两道。

    虽然司马卬让孟门塞和天井关紧闭,但他手下仅有万人,需要防守三个关隘,河内一郡,以及漫长的大河,真是捉襟见肘,最终孟门、天井关为韩信所破。

    这下,两面受敌的司马卬明白,距离敌人兵临城下不远,自己只剩下两个选择。

    投降黑夫,或者为赵国尽忠而死……

    眼下,黑夫使者随何已至河内,但司马卬依然在踌躇,因为他打听到,李左车仍在太原抵抗秦军。

    “半年前,我曾与左车一同立誓,我守太行东,他守太行西。”

    “过去大父和李牧将军未能保住的赵国,将在我二人手中得以留存,赵人不需再受亡国之难。如今左车尚在苦战,我不能负了他啊……”

    犹豫之际,司马卬让人寻来了河内温县久负盛名的神棍许负,对这个戴着面具的年轻女相师,问了一个问题:

    “敢问相士,我若死战,可否保住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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