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当下的情形紧迫,已经容不得她们去细想来日了。 这么多人急着要走,但凡她们展露出半点阻拦之意,这本就烈火焦灼的场面只会乱得更甚。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场面不能被打破! 徐三婶狠狠吸气,不忍多看似地别过了头。 徐二婶发红的眼睛从不敢与自己对视的人脸上滑过,声音沙哑:“只是这时候走了,往后再想回头客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二婶说得对。” 许文秀拿出身上的最后一粒糖块放在一个哭着的小娃娃手中,轻轻地说:“咱家夏夏是心软的,从之前到至今,都不忍从这些人的身上多谋半点好处。” “孩子心善是好事儿,但一道家门走出来的,哪会全都是好人?” 桑枝夏想打造的和乐共富若是成了幻想,高门大户出来的当家夫人也不愁拿不出御下威慑的手段。 许文秀一贯软绵带笑的脸上浮出冷意,一字一顿:“今日走出去的,过往可既往不咎。” “往后再想进来,拿不出卖身契也就不必聒噪了。” 但凡桑枝夏之前的心再狠断些,直接按规矩把卖身契一一收拢,今日何至于见此乱象? 被主家捏着卖身契的下人,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还能轮得到他们在此时离心往桑枝夏的心血上火上浇油? 许文秀罕见迸出的狠色,让跟着奔走了一宿的谢夫人无端一愣,紧接着脑中浮现而出的却是理应如此的恍然。 站在她身边的这几位虽说现在以善待人,可也都曾是高门掌家的一家主母,她们怎么会缺乏手段? 只不过是往日不欲多言罢了,怎会忍得下今日这种羞辱? 这一方角落中的对话没人听到,但在农场门前排队的队伍不断前移的同时,农场的另一角上演的却是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这里的人身上多是黑灰和烟尘糊出来的狼狈,一身的破衣被泥和黑灰滚得脏兮兮皱巴巴的。 甚至连眉眼都看不出原本的痕迹,活像是刚从灶坑里拎出来的,身上还能找见被火燎过的痕迹。 有些人的头发都焦了大半,眉毛也只剩下了半截,很难分出个人样。 他们的眼里也布满了难以言喻的畏惧和紧张,吓得话都说不清楚,却没去掺和前头闹得哄哄嚷嚷的人群,只是埋头在这里自发做一些帮得上忙的活儿,手上的动作一点儿没停。 被火燎得一头乱发焦躁飞起的汉子手指开裂血色被黑灰混淆,擦了擦脸留下一道分不清黑红的痕迹,哑着被烟呛得沙哑的嗓子说:“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