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后半夜平静祥和。 诗人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也许在用此时心情写诗。 但是同时安静躺在床上的306的七位室友,其实隐约都有一种,大概只能用“冰火两重天”来形容的奇怪心情。 他们很确定,刚才江澈和郑忻峰不是在说笑,虽然听着像,但真不是,连诗人都感觉到了,不照做他就真的要扑,所以一声不吭怂了。 这时候再回头想想这俩货之前的表现,心虚、怂,讨饶,求放过,还有嘻嘻哈哈胡闹打岔,自己跟自己人瞎挤兑…… 还有,“辅导员”早在“很久以前”,就为了避免挨揍,特意做的那么些铺垫,连大家跑步快不快他都提前打听了…… “那都是因为,人是真心准备拿大家当同学,当室友处啊。” “这俩货就是窝里横的反义词。” 想透了,就舒坦了,说恶心点,觉得还有点儿温暖。 第二天一早,惯例是习惯早起的张杜耐帮忙带早饭。 这年头包子馒头都还不是塑料袋装一下就能带走,塑料袋也还没那么普及,早饭要带走吃,得自己拿饭盆去盛。 张杜耐两手一次拿不过来,得上下跑两趟,有时候要的粥之类带汤水的多了,得三趟才够。 他也不嫌累,说本来是打算去跑步的,权当作跑步锻炼了。 今天他把江澈的份也买上了。 早饭吃完,发现诗人的铺位已经空了,人也不知去向。关门去上课,走着走着叶爱军突然问:“耐哥儿,你今天是不是自己没吃早饭?” “啊……嗯。”张杜耐点了下头,朴实笑笑。 这就不对劲了,这老实孩子是整个宿舍生活作息最规律的一个,平常室友贪睡不吃早饭,他都能细细劝出一堆道理来。 “怎么了?”郑忻峰问。 “那个,我去擦了把汗回头,饭盒里一个馒头一个包子就没了。”张杜耐笑笑说:“没事,一会儿我过食堂,再买一个,我饭票有多。” 管照伟:“特么的。” 事情简直不要太明显,诗人。难怪说他突然就起床,又突然就没了呢……敢情是顺了张杜耐的包子、馒头走的。 这要说不拿自己当外人,他算个什么啊? 室友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爽,尤其管照伟,他是真心想和江澈、郑忻峰一起,给西岛老师揍一顿……从小到大,他打过的架数不清,时不时跟人瞅着瞅着就打起来了。 话说在东北应该不怎么存在暗送秋波这事,弄不好你这深情脉脉呢,对方突然手一戳:“你瞅啥?再瞅一个试试?” 但是他也没打过诗人,很好奇那是个什么手感。 问题现在人已经不知道去向,而且快上课了,没辙,大伙只好暂时把这事放下,在食堂门口等了一会儿张杜耐,一起还是朝教学楼走去。 “这孩子性格是真好,没脾气。”郑忻峰看着一边走一边啃馒头的张杜耐,感慨说:“没白瞎爹妈取他名字里的那个‘耐’字。” “是这个意思吧?耐哥儿。”他问。 “嗯”,灰蓝色旧衬衫纽扣全扣了,张杜耐一腮帮子馒头,点头含糊说:“我爸从小就教我,耐性最重要。遇事不急,才能少犯错。”说完鼓着腮帮子笑了笑。 不错,江澈笑笑,接话说:“所以,你爸爸姓张,你妈姓杜?” 张杜耐正使劲咽着干馒头,出不了声,干摇头。 看来老爸入赘的?江澈心想到。又说:“那就是你妈姓张,你爸姓杜?” 张杜耐好不容易把馒头咽下去了,大喘气说:“我爸姓张,我妈姓李。” 这是什么逻辑? 这么任性吗? 第(1/3)页